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你的眼睛落满了光 作者:破茅屋里的兔子 文案 杜仲是一棵树,能耐严寒,可生长在贫瘠的红壤里,可镶嵌在岩石峭壁。 杜仲是一味药,《本草纲目》称其色紫而润,味甘微辛,其气温和。这是易安最喜欢的植物。它是一棵长相平凡但是很坚强的树,就像多年以前的自己。 易安觉得时间待自己不薄,至少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磕磕绊绊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她也终于可以仰着头像个优雅的白天鹅在街角遇见喜欢的人时说句好久不见。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怅然若失 七年之痒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易安 ┃ 配角:祁白:梁景磁;北乔 ┃ 其它: ================== ☆、第一章   杜仲是易安最喜欢的一棵树,长相粗糙,平凡但是很坚强。易安每次不经意抬头看见杜仲树都会想起回忆里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在树旁的操场上游曳飘扬的舞姿。易安游荡在街道,不自觉地脚步走到了高中校园,她看着气势恢宏的校门,仿佛回到少年的梦中。在那场梦里住着她的意中人。他是一个盖世英雄,踩着七彩祥云来迎接她。   回忆中的那个夏天灌满了金色,仿佛呼吸间都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泡。那时候的她,在最美好的豆蔻并没有拥有像爸爸期待那样的才华和美丽。像奔向现实的残酷,她只是一个黑黑矮矮的小胖子。   在和父母走南闯北的日子,她已经习惯自己作为一个插班生突然出现在一个新学校。她还没来得及让自己适应新的同学和新的老师,爸爸又带着她去了另一个未知的地方。08年地震之后,爸爸和妈妈牵挂家里老人就准备在家乡这个小县城安定下来了。易安在匆匆的结束小学生活后要面临接下来入学的问题。她的基础极差,连小学六年级基本的方程XY都分不清楚,小县城里好的学校都不愿意收留她。在她那个懵懵懂懂的年纪并不懂爸爸花了多少钱费了多少力才将她送进她现在的初中学校。她被学习流放的日子太久,根本没办法跟上老师的脚步,况且这还是一个不喜欢她的老师。她是被校长硬塞给班主任的,在所有人已经入学上课后一周她才急急忙忙报道。当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正在上课的教室的时候,像一个突如其来的入侵者。老师是一副被打断上课的不耐模样,同学们窃窃私语。在这之前,她见过很多类似的场面,但是她发现自己仍然紧张的不知道手放哪了。她总觉得所有人都带着冰冷冷的嘲笑,嘲笑她的突然入侵。   她理所应当像别人预计的那样,成绩极差。班主任将她扔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自生自灭,她听不太懂老师嘴里的方言,起初易安还认认真真的在笔记本上扭扭歪歪的记着笔记。可是最后听着语文老师也用着地道的方言讲着拗口的文言文时,易安放弃了学习。易安不太爱说话,她满嘴的普通话在周围的乡音面前显得不伦不类。她不会随着班上的女生疯狂的追星;她不会像那些女生那样听到偶像的歌就尖叫;她也没有偶像,不会为了自己的偶像谁更帅同那些女生争个头破血流。她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只有零食和小说会对她产生致命的吸引力。上课的时候,她会偷偷在老师转过身在黑板写字的时候,狠狠地在嘴巴里塞一把面包,然后打开放在课本下面的言情小说。下课的时候,她会迈着短腿奔向小卖部买一堆一堆零食储存在自己的课桌下面。在最后一排被放逐的还有几个男生,易安和他们厮混在一起,学了一肚子的脏话和陋习。那时候,她住的是寄宿学校,晚上九点就熄灯,不能点灯,不能说话。易安就想办法严严实实躲在被子里捂着光,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看小说。夏天很热。被子里又没有空气流通,她就和对床的女孩子看一会小说,就扇一会被子换气。就好像不困也不会累。有时候熬夜熬到大半夜,困到极致会无意识的睡去,未吃完的棒棒糖还在嘴里。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满脸满头发都是糖渣,她也觉得无所谓。第二天上课开始又坐在教室后面又开始打瞌睡。在这种放养式的管理中,易安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堕落。她还傻傻的以为那是班主任对她的仁慈。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当全班同学都拿着地震安慰抚恤金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她没有。当班上所有同学都背着捐赠的红色大书包,她也没有。易安去找班主任问为什么,班主任讽刺地对她说,“你长得白白胖胖,家里还缺这点钱”。   在她十二岁左右的年纪,易安开始渐渐明白,有一种感情叫做讨厌,有一种长辈做事就是不公平。明明自己是一个近视眼,班主任却不会将易安从教室最后一排调到前几排的座位,反而给易安妈妈打电话建议她去配眼镜。班主任对她,应该是极不喜欢的吧。   易安继续在自己的世界里过着昏天黑地的日子,并且突然感受到来自其他女孩子们已经开始萌芽的爱情。在她的观念中,仿佛女生和男生拉拉手都是离经叛道的。可是下晚课的时候,她会在操场看见一对对情侣吹着晚风偷偷摸摸的拥抱在一起,一边还要警惕是不是老师拿着电筒会来追赶他们。在那个时候,她以为接吻都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可是易安半夜起来上厕所总会发现女生从对面的男生宿舍墙围里偷偷翻出来。易安藏着自己看到的秘密,像握着一个炸药,过得惊心胆颤。她的思想还停留在大家一起办公主和王子的游戏中,结果她所遇见的女生已经开始对成人世界充满了向往。   易安搞不懂女生们说的情啊爱啊到底是什么东西,甚至有时候她会觉得她们很可笑。就像那些一个人发呆莫名其妙开始呜呜哭泣的女生,吵吵嚷嚷减肥的女生,还有那些每天趴在窗外对经过的男生评头论足的女生。易安在心里对她们都充满了不屑。直到她在最尴尬的年纪遇见了北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发文,好紧张好紧张。 ☆、第二章,最不美好遇见你   原谅我没有在最美好时刻遇见你。———易安。   那天中午吃完饭,易安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像往常一样,手里抱着满堆的零食。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饭卡什么时候滑掉了,直到几个男生在后面说,“前面那个胖子 ,饭卡掉了。”她转过身就看见了他们的嬉皮笑脸。其中一个男生晃了晃手里的卡,一只手插在兜里,耀武扬威地说,“胖子你自己过来拿”。易安愣在原地,不敢去要自己的卡。因为她知道那个男生在戏弄她,即使她听到男生嘴里的称呼很生气。在那条学生午饭后必经的路上,过往的同学总会好奇的看看为难她的那几个男生,然后又假装没看见一样会心走掉。男生们勾肩搭背地站在太阳下,吹着口哨,笑嘻嘻的喊她胖子。易安觉得很难堪,但是她连迈步走掉的勇气都没有。易安低着头紧紧抱着怀里的零食,像是寻找安全感。他们对峙的时间很长,路过的人变得稀稀落落。这时候一个男生路过,他径直走到几个男生面前。易安听到那个拿着她的饭卡的男生讥诮地说,“哟,北乔,你一个好学生跑来想要英雄救美女吗?”叫做北乔的男孩子抢过男生手中的饭卡,“你们几个欺负一个女孩子也不嫌丢人。”说着,北乔转过身向易安走来。易安猛然抬头,看着递到眼前的饭卡。她手忙脚乱的接过饭卡,磕磕巴巴地说:“谢,谢谢你。”然后迎面就看见北乔满眼逆着光的笑意,他的耳朵在太阳下照的通红。太阳很刺眼,以至于易安眯着眼看着北乔。北乔说,“你以后把自己的东西收好,还有别怕他们,他们闹着玩的。”易安听了话,突然眼睛有点涩涩的。第一次有一个男孩子会替她出头,还安慰她。尽管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但是北乔就像对待一个熟悉的老友一样,善良的让她心暖。她觉得她受的所有委屈都不敌北乔对她一笑。   后来,她开始偷偷的了解北乔。他比自己大一届;他喜欢穿黄色的外套,像一个耀眼的太阳;他特别喜欢笑,几乎每一次易安见到他,他都在对同伴笑。他笑起来脸上还会堆起两个像苹果一样的笑颊,可爱的像个孩子。在不经意近距离看他的时候,易安发现他脸上有小小的雀斑,但是易安仍然觉得他很帅。每周升旗仪式后,北乔都会作为学生代表讲话。每次易安都会认认真真的听从音响旷音器里传来北乔的声音。随着了解深如,易安越发觉得自己和北乔的差距有多大。   她只敢在北乔必经过的路上逗留,等待他出现,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擦肩而过。哪怕是擦肩时,北乔一个波澜不惊的眼神,她也如所有追星的女生一样,狂烈地开心。她也学着像一个偷窥者,下课偷偷地在北乔教室外面溜达,看看他在干什么。他趴在课桌睡觉的样子;他拿起笔不停写作业的样子;还有的时候他和同学聊天的样子。哪怕北乔随意勾勾唇角笑的样子,易安都拒绝不了,在心底深深扎根。晚修后,她会悄悄尾随他,把他送回到男生宿舍。即使明明知道每次都会有很多人和北乔一起走,易安看到的也只有他和她自己而已。站在男生寝室外边,目送着北乔清瘦的影子,直至消失。易安才会悄悄挥挥手,然后再一步一步踢踢踏踏吃着最爱的棒棒糖回到自己的宿舍。她乐此不疲做着这一切,就算几乎她和他从来没有说过话,就算她对于北乔仅是一个陌路人。她也觉得全世界待她都是善意的,就像她这微小的幸福一样醉人。   北乔的人缘很好,很多人都认识他。易安的好多同学也认识这个美好的少年。她在用五包薯片和两盒巧克力从同学那里换来了北乔聊天工具的账号。这是第一次她发现了比吃零食和看小说更让人心跳加速的事情,她兴奋的像头要出笼的小兽。她以一个学妹的身份加他为好友。在那个很流行认干哥哥干妹妹的年纪里,她很荣幸,更近一步接近了北乔。她却还是不敢真正的面前在他露面,她害怕北乔也会像其他人那样,眼里充满的只有厌恶,然后叫她胖子。她会准时发消息提醒他吃饭,睡觉,鼓励他好好学习。明明知道学校明令禁止不能带手机到学校,她仍然会在上课的时候偷偷给北乔发消息。夜里,她会陪着北乔一起熬夜,聊天发消息。明明自己就很胆小,她还会装作一副很勇敢的样子,给北乔讲鬼故事,只因为北乔很喜欢。她对北乔的一切都牵肠挂肚,就像自己内心的一块肉,只要北乔不高兴,她就开始七上八下。尽管她的年纪还不足以承担爱情这个词,但是就是来的如此突然。   有一天晚上她还在上自习,北乔给她发消息,“易安,我恋爱了。你就要有嫂子了,是不是很开心。”   看到这条消息后,易安觉得嗓子干涩涩的疼,疼的她想哭。她偷偷溜了晚自习,迎着晚风在操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她有一股冲动,现在马上去北乔的面前,可是她不知道她可以在他面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易安害怕自己弱小的尊严在优秀的北乔面前被撵的渣子都不剩。想了想,易安还是掏出手机给北乔回复:“北乔哥,恭喜你啊。”   北乔会每天都去给那个女孩送一杯奶茶,就经过易安的教室。他每天都会牵着那个女孩去吃饭,在那条学生必经过的路上,和易安擦肩而过。那件易安最喜欢的黄色外套,会披在那个女孩身上,明亮的刺眼。易安觉得自己的情绪在这种压抑下随时都要翻涌出来。那段时间,易安和他聊天,他的回复都很慢。而且他总会很开心地对易安说,“哥去给你嫂子买奶茶了。”“你嫂子今天中午又不吃饭,你说你们这些小女生,减什么肥。”“你说你嫂子会喜欢我送的泰迪熊吗?”“女生喜欢吃什么零食啊,我给你嫂子送去。”······   他的消息总是欢快的透着幸福,可是易安却越来越难过。她再也没有勇气主动联系北乔,她再也不敢偷偷去看他。一直到了快要期末的时候,北乔突然给她发消息,“易安,我失恋了,但是我很想哭。”   易安手无足措的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原来,北乔的学习成绩滑落的很快,老师在不经意知道北乔早恋这件事,把他妈妈请来,一起说了这件事。在那个年纪,早恋本来就是罪无可恕的一件事,即使北乔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他和妈妈站在办公室门前,眼睛红红的,像受伤的兔子。他妈妈和他正在说话,看样子很激动地在训他。办公室里面老师正在和那个女孩子谈话,女孩子不停地抹眼泪。北乔的早恋就在这场谈判中无疾而终。   易安的心里有一种罪恶的轻松感,就好像自己的东西又回来了。但是她谁也没有说。   很快就是期末考试了,易安没有别人紧锣密鼓的复习,她考的一塌糊涂。易爸爸忍无可忍又给她办了转学手续,就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即使后来她大吵大闹和反抗,易爸爸也决定不再纵容她。其实她内心的抗拒都是因为她还来不及给北乔道别见面,   离别竟然是这样仓促,我还没来得及和你道别。————易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连夜改的,希望大家觉得还不错。 ☆、第三章,活成你想要的样子   假期过得很快,又要开学了。易安给北乔发消息说自己转学了。她没想到北乔竟然是极力支持易安爸爸的。北乔说,“易安,你现在还小,你爸爸所能做的肯定都是为你好。你应该是很努力的去回报他给你的一切爱,而不是埋怨。”   “可是我就得舍弃好多好朋友”易安回复的很快,但是其实她想说的是,那样她就看不见北乔了。   北乔的对话窗口一直是正在输入,“易安,你的朋友只会越来越多。当你真的变得优秀了,你最用之不尽的财富就是拥有一群和你志同道合的的朋友。所以无论岁月是否宽宏,我们都不能和荒芜为伴。”这句话像一个定心丸压在易安心口。   易爸爸曾经苦口婆心说的话,易安从来没有认真听过。北乔简简单单的一段话,易安就觉得自己应该去听,去考虑。“北乔哥,是不是一个拥有理想的人,在说话的时候都是中气十足的?”易安顿了顿,又给北乔发去一段话,“我会好好开始努力,我想做和你志同道合的朋友。”   转学的第一天,易安穿上自己认为最好看的衣服,背上了新书包。尽管还是胖胖的,她还是在心里觉得要重新活一遍自己的样子。那天,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要重新认识新同学的日子。当她低着头磨磨蹭蹭准备走进教室,发现她的新教室在清洁大扫除。几个女上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擦着窗子,里面的男生在洗地,灰尘味很重,呛得她走不进去。她站在教室门口,无所适从。那几个女生看见了她,亲亲热热围了过来。一个穿着粉红短袖的女生说,“听丁老师说,今天有个女生要转学过来,是你吧?那你叫什么名字呀?唉,对了,我叫祁白。我觉得你好可爱呀,哈哈。本来还说欢迎你来,你看大家现在都挺忙的,来来来,我们一起打扫教室。你看,我给你介绍这是·····”   易安突然有点懵,和预想中不一样,她以为会像以前那样,所有人平淡的看见一个插班生进来。她默默念了声祁白,一种温暖流过心房,和以往经历的不一样。这是第一次有同学夸奖她可爱,也是第一次有同学愿意亲亲热热拉着她一起做事情,第一次有同学愿意将自己的朋友介绍给她认识。易安觉得自己很开心,是发自内心的。   打扫完清洁,大家都进去准备上课。她也随着祁白准备往里边走,班主任从办公室走了过来,易安知道,他姓丁。丁老师叫住了她。“易安,你去和梁景磁坐在一起,他成绩好,应该可以帮助你学习。你是一个好孩子,虽然你以前的基础很差,但是老师还是希望你好好学习。“然后示意她,她的座位在第二排右边。她的旁边坐着一个男生,男生正盯着她,一脸似笑非笑。   易安走了过去,望着男生,弱弱的说,“你,你好。我叫易安,以后请多多指教。”她知道他就是梁景磁。“哥们坐吧”梁景磁笑的亮出白白的牙齿,说着还顺手拉了拉易安的书包示意她坐下。易安规规矩矩的把书包放在课桌里坐下。她环顾四周,惊喜的发现她座位后面就是祁白。祁白拿着一本书,用手撑着脸睁大眼睛看着易安“易安你开不开心就坐在我的前面。”然后她又斜着眼睛看了眼梁景磁:“喂,你以后不准欺负易安,现在她是我家姑娘了。”   梁景磁嗤笑一声:“姑娘?那你是老鸨喽?”他得意洋洋的看着祁白:“男人婆,没想到你这么重口味,啧啧。”祁白直接动手了,一本书砸了过去。只听见梁景磁的哀嚎。易安有点惶恐的看见他们两个,只听见祁白的同桌说:“易安,你习惯习惯就好了,他们每天都要干一架。”说着她还无奈的笑着推推鼻子上的眼镜:“忘了给你说,我是王沫,大家叫我小沫。”易安呆呆的点点头,说:“那我们以后相处愉快。”然后她和气的笑着。   那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和祁白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易安就迫不及待的给北乔发消息了“北乔哥,你说的对,真的会认识很多朋友。我会好好努力的。”   等了很久,她没有得到北乔的回复,她很失望的的关了机。祁白这时候看见她的表情,就挤眉弄眼的问她,“易安,你是和你男朋友聊天吧。看你一副小女生的样子。”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我才没有呢。”易安满脸通红的争辩。祁白一副很懂的样子说,“那如果不是的话,那你喜欢他吧?”易安听到祁白的话,怔住了。易安像是被一道白光劈了一下,脑海里闪现北乔的脸。她小心翼翼地问,“怎样就算喜欢呢?”祁白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像看着新大陆“哇靠,易安,你这么纯情。哈哈,让姐姐给你普及普及。”祁白得意的笑了笑说“假如你会时不时想起他,总想见到他。见了他会紧张,和他说话会脸红。恭喜你,你完了,简直就是沦陷。”听着祁白的话,易安很认真的看着她“祁白,我想我是完了。”   那天晚上,易安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还是祁白的话。她想想这么久对北乔做的傻事,原来是因为喜欢他。想来她也笑了笑,北乔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人。只有变得优秀的她才有资格站在北乔的身边。半夜她又从床上爬起来,给北乔留了一句言“晚安。”因为祁白说,晚安的深层意思是我爱你。做完这些,易安才满意。她在逐渐朦胧的睡意中,下了决心,变成北乔欣赏的女生。   那天晚上,她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气球,在天上飞。北乔就站在她面前对她笑,她很开心的走过去,终于开始像个自信的小公主一样。“北乔啊北乔,你看,我就是易安。”   把我活成你想要的样子,直到我可以站在你的身边。——易安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继续更。昨天晚上我也梦见易安自信的像个小公举站到北乔面前了,哈哈。 ☆、第四章,不顾一切的执念   第二天,易安起的很早。她随意在食堂买了一个包子,边吃边走。到了教室,她发现还有比她更早到的人。梁景磁正专注的趴在课桌上,写着什么东西。易安很安静的走了过去,发现他正在草稿本上乱七八糟的写着单词,字迹很潦草。“梁景磁,你来的这么早。”易安觉得自己的声音很突兀,在这个安静的教室里甚至充满了回音。   果真,梁景磁像是被吓到了,“易安,你想吓死我啊。走路都不带声的,也就你了。”他还顿了顿“你说你体积那么大,怎么会走路不出声呢。”   易安叹了口气,自动忽略他的话,然后很认真的对他说,“梁景磁,丁老师说你学习好,你能帮我复习以前的功课吗?我以前太混了,现在我想好好学习了。”   梁景磁听到是有求于他,他咳了一声然后笑的贼兮兮地说:“那你说,你求我,我是不是要有回报才对啊。”他把双手背在脑后,想了想说:“你要帮我买早饭,嗯,还有我打球累了还想喝水,你要给我买水,嘿嘿。其余的没有想好,再说吧。”说完,梁景磁还特别猥琐的笑了笑。易安其实觉得他的要求都不过分,就很爽快的答应了他。   于是就像约定,每天早上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提前半个小时来到教室里,一起读英语。易安的口语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无数次受到梁景磁的奚落,但是梁景磁笑完后还是会认认真真地帮她纠正。梁景磁其实是一个很耐心的人,虽然他总是在嘴上欺负易安,但是他也会很认真的帮易安补功课。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梁景磁也会揪住她,给她补课。以前那些不懂的数学题,梁景磁总能用易安能够听懂的语言讲出来。有时候梁景磁会被气的跳脚,他不懂这个叫易安的女生为什么就是搞不懂勾股定理。易安英连音标都不会读,英语差的一塌糊涂。梁景磁就从第一个单音开始教,他抱怨易安怎么那么笨。但是他还是会继续教。有时候学的累了,看到梁景磁张张合合的嘴巴,易安又会开始神游,她会突然想到以前的同学,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她会想她已经好久没有吃零食了,她也想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过小说了,他也会想起北乔。她总是会记得那个少年有一团太阳,温暖过她的世界。她还准备想想···梁景磁一般会在这时候,狠狠地拧她胳膊,让她在一片剧痛中回到现实。易安就会马上回神然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梁景磁的暴躁脾气遇上易安就没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可以会下去给易安讲课。每次看到易安能够把知识弄懂,他还会有莫名的自豪感。开始他也会想想原因,后来没想明白他也就抛之脑后不管了。   梁景磁的英语也算不上特别好,易安就会经常转过身去问祁白。祁白也会很耐心的给她讲主谓宾、定状从。有时候祁白和梁景磁会因为给易安讲的一个题产生分歧,然后开始吵架,面红赤耳。易安都会无可奈可,看着小沫无声地寻求帮助。小沫是一个很斯文的女孩子,她会默默给易安招招手,带她出教室把这道题给她讲清楚。小沫也是一个很用功的女孩子,易安有一天晚上爬起来上厕所,看见小沫还倦缩在水房里拿着一本书看,让当时的易安很震撼。那晚易安蹲在水房和小沫聊了很久,在无人的水房里小沫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怕吵着别人。小沫的家境不是特别好,小沫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小县城。她说她要努力学习以后离开这个地方去看看世界。易安觉得小沫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坚定,让这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优秀的发光。回到床上易安闭着眼睛想了很久,在她的生活中,比她还努力的人太多了,以前的她从来没有注意过那些都在为了梦想马不停蹄地人。   易安给北乔发消息了:“北乔,原来一个人有了信念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去努力。当执念成了自己前进的动力,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易安买了一个MP3,晚上她和梁景磁去跑步的时候,她就带着听新概念。她有时候走在路上脑海里就会回放老师上课讲的物理知识架。她开始看各种类型的世界小说,有时候在马尔克斯和巴尔扎克之间回转不过来。有些小说是她那个年龄段无法理解的书,她就打个记号,然后死皮耐脸地去找语文老师解读。祁白说她把生活过的太紧凑,她只是一个初二的女孩子。易安这时候总会想起在水房里看书的小沫,然后坚持下去。   易安的进步也确实是神速,她懂的举一反三。几个月而已,易安的成绩已经不是从后面数了。易安在没事的时候也会去看梁景磁打球,球场上的他就像一匹奔跑的野马,很多女孩子总会在他大灌篮的时候惊呼好帅。累了的梁景磁会大大咧咧坐到易安身边,傲娇的说:“水。”易安把水递给他,旁边的同学就会用一副怪异的眼神盯着她。   偶尔早上会有其他同学也很早的到了教室,然后会惊奇地发现易安会将怀里的早餐递给梁景磁,然后开始安安静静地学习。   在那个敏感的年纪,活跃最多的就是擦着边球的感情和满天飞舞谁和谁在一起的流言。小沫有一天把易安神神秘秘的拉出教室说:“易安,你是不是和梁景磁在谈恋爱?”易安一脸莫名其妙的问:“你为什么会这样问,我和他怎么可能。”说完易安摸摸小沫头,笑着。“班上都传疯了。”小沫打开易安的手着急的说。易安听了之后,愣了愣,她说:“小沫,我知道了。”   易安满腹心事地回到教室,梁景磁正和祁白讲话,笑的四仰八叉的。看到易安,梁景磁大呼:“易安你快过来,我和祁白正在商量着怎么出去玩呢。”   易安直直的看着他:“谢谢。”她坐在座位上低低说了一句。祁白也听到易安的话了,她不高兴了。“易安,你奇奇怪怪给他说什么谢谢啊,那你为什么不谢谢我。”说完祁白恨恨的盯着梁景磁:“混蛋,就因为你,我女儿都和我不亲了。”   梁景磁得意的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易安看着他们两,突然茅塞顿开。何必在意别人怎么说,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啊。   我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努力的发光——易安。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人给我评论,我很开心,作为一个小透明,我就努力让文文发光吧。 ☆、第五章,北斗星和南鱼座   下了晚修,易安要去跑步了,拉扯神经在夜风中运动的感觉让她自己热血沸腾。梁景磁总会吵着要和她一起去跑步。那个时候已经接近夏天,大家穿的都比较少了,易安穿着短袖,不是很宽松的那种。肚子上就勒出几条肉痕。她跑起步来,感觉肥肉随着身体不停地晃动。旁边的梁景磁就咯咯笑个不停“易安,要是有手机,我真想给你拍下来,哈哈,我觉得你不是在跑步,你就像一堆正在晃动的五花肉,还没有煮熟的那种。哈哈。”听了梁景磁的话,易安气不打一处来,她狠狠地踢了梁景磁一脚。听着梁景磁鬼哭狼嚎的叫着,她突然觉得那个在其他女生眼里帅得人神共愤的男孩子也很幼稚。   跑累了的易安一屁股坐在操场上,看着天空的星星,一闪一闪。她见过很多研究星座的女孩子,有的女孩子为了买一本星座测试的杂志甚至省掉了自己吃饭的钱。她们每天做着各种莫名其妙的测试题,遇见好的解析就高兴地像打了鸡血,要是解析不合心意就萎靡不振。她也突然来了兴趣,她仰着头指着天空的星星说:“景磁,你说哪颗星星会是我,我连她们常说的北极星都没有看过。”梁景磁双臂撑着草地仰躺着就指着天空说:“你啊,肯定是南鱼座。被淹没在一群小行星中,如果仔细去找找就会发现你浑身亮的耀眼。”他转过头看看易安:“不过你也真够傻的,北斗星都不认识,这是常识啊。”说着他伸出手在空中虚画一个勺子指着北方,你看那个就是北斗星,像一个勺子,不过其实北斗星就是大熊座的小尾巴。大熊座就是天空中最亮最醒目那颗星星,就像我一样明亮。”   易安对他三句离不开两句自夸的行为表示深深的羞耻,她深吸一口凉凉的空气,使劲一巴掌打在梁景磁胳膊上用以表示自己的不满。梁景磁嗷嗷叫着说:“易安,你现在和祁白那个男人婆学着越来越暴力了。”   易安扯着合不拢的嘴角,她笑嘻嘻说:“不许你说祁白。”   梁景磁抿着嘴巴表示听话的不说了,然后他站起身拍拍屁股说:“唉,我们回去吧,我们两个再待下去,就真的成了班上女生说的那样我们在谈恋爱了,真是毁小爷一世英名。”易安睁大眼睛惊奇的望着他:“原来你知道啊,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梁景磁笑的像只哈士奇:“你是我兄弟,我知道就好了啊,想那么多干嘛。”   易安听了他的话,释然了。她由衷的说:“谢谢你。”   。。。   又过了一天,早上易安如往常一样早早地起来,在食堂买了两份早餐,带到了教室。梁景磁还没有来,而破天荒的祁白在教室。她抬头看见易安手中的早餐,一脸惊喜:“易安,易安。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你对我这么好。矮油~”说着她抢过早餐。易安瞬间凌乱,但是她还是小心翼翼的说“这个是给梁景磁买的,我,我都不知道你突然来的这么早。”   祁白瘪瘪嘴,一边咬着包子一边语气酸酸的“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都这么好了,都不要我了。”   易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梁景磁到了。易安扶扶额头,她觉得今天早上英语也是学不成了,他们肯定又要吵一架。所以她很聪明的走出了教室,顺便带着自己的早餐。站在教室外面的阳台,听到里面时不时的咆哮声,易安抿了抿嘴角,默默咬了口手里的包子。   她趴在阳台上看着两只鸟儿在树枝上打着旋儿,它们叽叽喳喳的叫声在早晨的校园显得格外清脆。   她拿出手机给北乔发消息:“北乔哥,你最近过得好吗?我遇见了两个很重要的朋友,他们对我很好。你还应该恭喜我,我现在学到了很多东西。原来奔跑起来一点都不难。”   有人带给我希望,温暖,我能做的不仅仅只是接受而已。————易安。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就想发 ,电脑没电自动关机气死我了。 ☆、第六章,时间的优渥      易安的语文成绩开始崭露头角。学校校刊举行了一个寻找最美作文的活动,语文老师将她平时写的作文拿出来,指导她修改了一下,发给了校刊。对于易安来说,本来是一件不抱任何希望的事情,结果她还得了第三名。虽然不是最好,第三名还有好几个人并列。但是易安发现自己开始有被人认可,充满了惊喜和激情。校刊将获奖作文拿出来发表,其中就有她的。祁白拿着校刊报找到她的作文激动的说“易安,易安。你写的真好,我的大宝贝女儿,羡慕死我了。“祁白还特别骄傲的抱了抱易安,激动地好像得奖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那天晚上,班主任丁老师找她谈话。她很喜欢现在的班主任,他是一个很慈祥的人,说话的时候和和气气。其实她最感激的是,班主任开始会接受她这样差的学生,带给她希望,让她认识了祁白,让梁景磁成为了她的同桌。   班主任抚了抚眼镜,轻声对她说,“易安,其实我觉得我对你这么久的努力挺惊喜的,但是我觉得你可以更好。你来了也有几个月了,我发现你改变了很多。还有过一段时间,会有一个考试,让我看看你的努力,继续加油。”   易安信心满满地点点头,她告诉班主任自己不会让他失望。   那天她又继续给北乔发消息:“我发表的作文获奖了,虽然名次不高,但是我很开心。把我的开心传递给你,北乔哥。”   易安晚上开始藏在被窝里打开灯光昏暗的电筒看物理书。这学期新开了物理课,易安的理科细胞不是很敏感,那些重力加速度她总要再□□应。她如饥似渴的看着各类的书,删掉了手机里储存的最后一本小说。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在别人眼里看来有多么积极向上。   不知不觉,就又过了一个月了。原来班主任说的检测是期中考试。第一次,易安是充满底气的走进考场。当她看着那些考题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在作弊,因为她几乎都会。她想起梁景磁给她说过的一句话,结局总会优渥那些足够努力的人。她不用在像以前考试那样看着别的同学奋笔疾书,茫然发呆。在最后一堂考试结束后,她很开心的找到了梁景磁,给了他一个熊抱。即使那个敏感的年纪,很多东西总会被扭曲的理解。易安觉得自己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去感谢他了。第一次看见梁景磁脸红,他嘴硬地扯着脖子说:“我的姑奶奶,你都快要把我压垮了。”   易安觉得自己笑的像一朵花,她得找祁白分享分享。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祁白脸色难看的看着她。易安深吸一口气,紧张跑过去扶着祁白:“怎么啦,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   祁白没有回她,只是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想要看出点什么一样。最后,祁白淡淡说她肚子疼。易安也没在意,她收敛自己的开心,习惯性的继续给北乔发消息。   “北乔哥,今天我们期中考试完了,我觉得自己考的很不错。我发现自己真的变了很多,以前我只有一颗不敢争强好斗的心。明明你在我心中都很优秀,但是我都不敢想一想自己是否可以和你一样。不过,我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我好像也体会到你说那句话,不论岁月是否宽宏,我们都不能和荒芜为伴。我现在学到了很多东西,我发现用心学习也并不是一件难事了。真的一旦我们拥有的东西越多,我们所要的追求的会越深厚。”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太累了,会断更,嗯宝贝们,点击我呀,给我送花,我会更加有动力的。啦啦啦 ☆、第七章,麦当劳的相遇   头顶的树叶遮住了我摇晃的记忆。——易安   考试成绩公布的很快,易安真的成了一匹黑马。梁景磁看了她的成绩,笑的   像一朵菊花,挨着头对她说,“易安,你是不是现在要痛哭流涕地感谢我对你的重造,你看看你这个成绩。”说完他用手抖抖手里的成绩单。   易安很老实的点点头,她对梁景磁的感激已经不能用语言表达。易安想了想,又转过身对祁白说,“这周星期五放学,我请你们吃麦当劳吧。”她斜着身子看着小沫:“小沫,一起来啊。”   小沫推了推镜框,脸色有点尴尬的红色:“我不去了,家里有事。”   梁景磁耸了耸肩说:“王沫,你居然不逮着机会敲诈易安的满汉全席。”小沫听了他的话,又尴尬的笑着不说话。   易安突然想起以前小沫给她讲过她每周回家要给自己的奶奶做饭,还要打扫屋子,家里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她狠狠瞪了梁景磁一眼,岔开话题说:“小沫,别听他的,下次我请你一个人吃饭。”说完望着小沫给她感激的眼神,易安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女生的自尊心有时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那周过得很快,很快就是星期五了。三个人坐在麦当劳里,桌上摆满了吃的,梁景磁手里拿着鸡腿欢快地吃着。他会时不时吐字不清的说易安太肥了,不应该吃这个,然后假惺惺叫祁白也吃,继续埋着头苦干。易安瞪着假惺惺的梁景磁,看着他像一只护食的小狗,另一只手还拿着汉堡。她也不甘示弱的拿了另一个汉堡,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说:“祁白,你也吃,今天我有钱。”祁白像傻掉一样,看着两个吃相凶狠的人。在人流旺盛的星期五,快餐店里很多都是成群结队的学生,祁白觉得自己很丢脸。幸好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祁白撇过脸看向楼下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祁白很激动地敲敲易安的脑袋,“快看快看,帅哥帅哥。”易安被吓得呛得咳嗽不停,她咳得头昏眼花眼睛直流地抬起头望向窗外,顿时傻掉。她看过很多次北乔的背影,烂熟于心。那时候的北乔还喜欢背着一个红色的书包,很耀眼。易安从一个背影,就肯定窗外的那个人是北乔。祁白还在叽叽喳喳的说,“易安易安,这是极品啊。”说着摸摸脸蛋,“好久没有遇见如此赏心悦目的帅哥了。”   梁景磁也对祁白口中的帅哥产生了好奇,他伸长脖子,就挨着祁白的脸朝窗外看去,却只看到一个背影。“男人婆,一个背影也叫帅哥,那我不是万人迷了。”祁白没有意识到梁景磁和她的距离,转过头准备说话,差点亲到梁景磁的脸上,顿时从脸红到脖子。但她还是硬着嘴,“梁景磁你个神经病,没事儿离我那么近干嘛。”   梁景磁嗤了一声,“我天天和易安待在一块,也没见她害羞过。男人婆,你怎么就突然像个小姑娘,真不正常。”祁白听了他的话,恨不得再胖揍他一顿。不过她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和易安继续探讨从窗外消失的帅哥,就看见她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北乔消失的方向。易安捂着自己跳的欢快的心脏,还拿着没啃完的鸡腿的那只手正在微微颤抖。祁白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满眼闪烁着八卦的因子。“易安,你知道你现在的眼神吗?”说完,祁白猥琐的摸摸自己的下巴,“像一只穷凶恶极满眼绿光的恶狼。”   梁景磁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狂笑。“男人婆,你那什么瞎比喻。”说完,他还顺手塞了一只鸡腿在祁白的嘴里,只听见祁白唔唔口齿不清地骂声。   易安后知后觉的看着他们,然后默默啃了啃自己手里的鸡腿,不说话。   吃完饭回到家,易安将自己丢在床上,她迫不及待地给北乔发了消息:“北乔哥,我今天在麦当劳看见你了。你还背着那个红书包,像踩着光。我好像又回到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我会偶尔看到你的身影,却从不敢忍心去打扰。现在,我想过无数次我们再次相遇的情景,唯一没想到还只是远远偷看了你一眼。”   易安发完消息之后,便关掉了手机。北乔已经很久没回过她的消息,但是给他发消息已经成了习惯。她将自己丢在床上,脑海里全是北乔。微微叹口气,她克制让自己闭上眼睛睡觉。可是梦里,北乔又出现了。北乔在对她笑,易安很激动。她在梦里放肆地说自己的心里话,“北乔,你要等等我,等我变成你最想要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今天三更,灵感根本停不下来。 ☆、第八章,追梦赤子心   在时间的洪流中,记忆随波逐流。——易安   时间过得很快,在春夏秋冬交替中,校园里开始响起离别的歌。易安突然意识到,北乔的毕业季到了。她那天想了很久,很多字打出来又删,本来有好多话都想说,但是等到真的要发消息的时候,她又不敢了。要是北乔在线一定会发现易安的对话框一直是正在输入。易安做好还是删掉自己的话,她只给北乔分享了一首歌,《追梦赤子心》。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   为了心中的美好   不妥协直到变老   北乔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回她消息,易安其实还是有点挫败的,她总是找着借口想,北乔马上要升入高中了,肯定忙着复习。易安也很忙,她马上要初三了。老师总会先语重心长给他们讲一堆大道理,然后开始马不停蹄开始超前赶上初三的课程。   班主任说,在升初三之前,全班一起去野外爬山放松。大家都很高兴,十多岁的孩子总是对集体活动充满了无限热情。祁白听到班主任的话,高兴的在易安背后戳了戳,小声的说:“易安,你说我们会去爬哪一座山?到时候我带你浪到到终点。但是你要请我吃零食,我们在山顶野餐去。”易安无奈的点点头,再看了看在讲台上讲课的班主任,偷偷在背后递上自己的纸条:“但是零食你要背。”祁白很快就回复她了:“你傻呀,不是有梁景磁吗?免费的劳力怎么不用。”   看到祁白的回复,易安转头望去同桌的梁景磁,他此时正望着讲台上的班主任,棱角青涩的面孔在发呆。易安想了想,笑的像只狐狸。又写了一张纸条,戳戳梁景磁手臂,递给他:“爬山的时候我请你吃零食,干不干。”   梁景磁看到她的纸条,一副洞察先机的样子,用手掩着嘴说话:“是不是有事求我。”易安又写,“帮我背零食,一起爬到山顶去。”梁景磁看完之后,也给她写了一张纸条:“我的姑奶奶,你都胖成这样了,还吃零食。你这样爸爸怎么放心你嫁出去。”递给她之后,梁景磁又给她写了一张纸条,“算了,爸爸帮你背。”   易安咬牙切齿的看完梁景磁的纸条撕掉,然后在狠狠瞪了梁景磁一眼,抬头望向班主任,不再理他。   星期六早上,易安背上胀鼓鼓的书包站在山脚下的景点入口处等大家,之前大家一起约好集合的地方。已经来了好几个同学了。小沫好奇的望着易安:“易安你带的什么东西啊,爬山带那么多东西。你想负重减肥啊。”易安尴尬的笑了笑,“我给祁白买的零食,约好待会到山顶去野餐。”小沫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羡慕的说,“你对祁白真好。”易安听后,笑的不置可否,“祁白对我也特别好哦。”   小沫笑嘻嘻的说:“那我也对你好呀。”易安摸摸小沫的头,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哈哈,我也给你买了零食啦。”话音刚落,一只手就搭在她的肩膀,“易安,我来啦。”迎面梁景磁笑嘻嘻地亮出洁白的牙齿。易安拍掉他的手说:“干嘛呀,动手动脚。”   梁景磁听了她的话,狂笑:“动手动脚,哈哈,易安你纯粹就是一男的,还一小胖,你以为我还能怎么样。”易安咬着牙恨恨地说:“我觉得祁白有句话说的对,梁景磁你就属于欠揍类型的。”说完她使劲的踩了梁景磁一脚,把肩上的包使劲扔到他怀里。   梁景磁拎着包,一脸追悔莫及。旁边的小沫假装咳了咳说:“嗯,确实挺欠揍的。”   说着说着,祁白也到了。老远的距离,就听见祁白的声音:“易安宝贝,易安宝贝,我在这呢。”祁白说着,还晃了晃手中耀眼的白色棒球帽,一蹦一跳地跑过来。然后就听见祁白开始委屈地给易安哭诉,比如今天早上的公车太慢了,挤公车的人太多了,还有今天早上的早饭太难吃。易安见祁白都快要抱怨昨天晚上吃的饭,连忙说:“祁白,你看看同学是不是来齐了,我们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祁白嘿嘿笑了下,不好意思地抿着嘴说,“你们是不是都在等我呢?不对,班主任还没来。”说完,也不等易安回答。她转头找了找梁景磁的身影,大叫到:“梁景磁,你过来,过来呀。”同时,她还手舞足蹈的加上自己的动作。   梁景磁皱着眉走了过来:“易安,今天你和男人婆都没吃药吧。”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特别祁白,像是任督二脉被打通了。”说完,梁景磁又抢过祁白的棒球帽戴在头上,洋洋得意的挑了挑眉望着易安,仿佛在说,我很帅快夸我。易安扶着额头:“我觉得你也应该吃药了。”   很快,班主任也到了,大家一起浩浩荡荡的开始出发。   要去爬的山是一个旅游景点,开始要走的路很平坦,全是柏油马路。偶尔会有汽车从身边呼啸而过,梁景磁就不动声色的和易安换了换位置,走在马路外侧。梁景磁背着易安的书包,带着祁白的棒球帽,仰首阔步的走。夏初早晨的阳光洒在少年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   山很高,柏油马路走了也半个多小时,还没有走到真正的山路,有几个女生已经开始抱怨受不了。有的女生直接坐在地上喝着包里的矿泉水,喘着热气说不去爬山了。休息了会儿,大家继续出发。又走了一段时间,终于看到了一个阶梯接着一个阶梯的山路。易安看着深入峡谷的的阶山路,心里涌起浓烈的征服欲。她开心的扯了扯祁白的袖子:“祁白,我们一定要爬上去。”说着,易安第一个抬脚上了阶梯,几乎是跑上去的。然后“噔噔”跑了好几个阶梯,转过身来笑容满面的看着祁白和梁景磁,挥挥手:“一起爬到最高处。”梁景磁在底下望着易安的笑容,心里的豪情万丈几乎也要溢出来了。祁白也蹦蹦跳跳的赶上易安的脚步,随后大家也上来了。   爬山是一件考验毅力的事情,还没有到半山腰的地方,好多同学雄心勃勃爬上山顶的志气已经熄灭大半。易安擦擦脸上的汗水,望着插着腰哈气的祁白:“祁白,我们歇歇吧,累了。”易安又叫住早已跑到她们前面不远处的梁景磁,“景磁,我们去凉亭歇歇吧。”   吹着半山腰的凉风,喝了口水,梁景磁一副轻蔑的语气:“你俩还行不行啊。”他潇洒的又跨上易安的书包“易安,爬山减肥,哥哥带你减肥去。”说完他又一马当先的往前走了。易安忽略掉他的话,也拉上祁白继续出发。往后的路越来越难走,易安的腿开始打颤,祁白也是一样。她紧紧拉着祁白的手,祁白也紧紧回应着她。祁白此时打趣的说,“易安,我们两个现在就像怂包。”易安咧着嘴说:“比起正在山下休息的人来说,我们不应该是英雄吗。”   易安深吸一口气,揉揉发酸的腿,扯扯已经打湿黏在背上的衣服,继续前行。祁白哼唧着说:“我们大家一起唱山歌吧。”听到很多人都拍着手说好,梁景磁就哑着声音起头。大家荡气回肠的歌声开始在山谷中回荡,本来奄奄熄灭的大家又像满血复活了一样。易安和祁白打着飘爬上山顶的时候,梁景磁已经坐在地上用手扇着衣服取凉。梁景磁有气无力地说,“易安,我没想到你们两个也能爬上山顶,原来你说爬上山顶真的不是说说而已。”他擦擦汗,将手中空掉的矿泉水瓶放在背包里,望着祁白,“男人婆,第一次发现你和易安真的是我的兄弟。”梁景磁笑着亮出锃亮锃亮的白牙,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随意的躺着,嘴里叼着草。“你们看山下,一切都变得渺小不可及。有没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祁白靠着一块大的岩石,她嗤笑梁景磁:“你也有诗性大发的时候啊,还真以为自己是杜甫呢。”说完,祁白起身坐到梁景磁旁边,拿过易安的书包,把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将一大堆零食倒了出来。“易安,小沫,快过来吃东西,今天消耗这么多热量,零食就是人间美味。”也不等别人回应,她拿起东西开吃,像是饿极了。   易安看着祁白的动作忍俊不禁,也和他们围在一起坐着。梁景磁抢过祁白的零食吃,同时就听着祁白的骂骂咧咧和尖叫。易安和小沫对视一眼,赶紧拿着水和饼干坐在一边去,远离战场。   山顶的阳光很好,偶尔还带着小风吹过头顶。俯瞰山脚下,穿过云和雾,水和树,易安感觉自己得到些什么,但是又说不清,好像是自己对未来坚定不移的追求,让她阵阵热血。成长总会有些经历,所以尽管痛痛快快的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最后一更,大家晚安,么么哒。 ☆、第九章,沉沉浮浮   人间有一首小诗,你是如此难以忘记,在我心中沉沉浮浮。——易安   易安升入初三了,她也很久没有听到北乔的消息了。易安很恐慌,害怕北乔就这样在自己得到生活里消失了。她在以前的同学那里问到了北乔的电话号码,她小心翼翼地将号码输了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北乔有点低哑的声音伴着嘈杂的音乐传了过来。易安压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深呼了一口气:“北乔,我是易安。”   那边听见北乔低低咳嗽的声音,他顿了顿淡淡地说:“喂,怎么了?”易安听见他的话,脸憋得通红羞愧的仿佛他能看见自己的窘迫:“我,我,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最近过的好吗。我给你发消息,你,你都没有回复我。”她捂着红的滴血的脸,连耳朵都在发烫。“哦,我最近太忙,没看见。”北乔的回答仍然还是平淡如水。易安听了他的话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她感受到了来自他冷冷淡淡的敷衍和不耐烦,她匆匆挂了电话。   易安趴在桌子上愣着神想了很久,她有点委屈的想哭。在她的印象中北乔是一个温暖如太阳的男孩子。可是北乔冷冷淡淡的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放,易安内心杂乱的像一团理不清的毛线团。   她找到正在趴在阳台上晒太阳的祁白。“祁白,白,我想给你说点事。”易安低着头皱着眉不开心的说。祁白大呼小叫地说:“怎么啦,我的宝贝,你看眼睛都红了。”说完她揽着易安的肩膀。   易安还是低着头,她抑郁地说:“祁白,我喜欢的男生好像很讨厌我。”   祁白惊讶的张了张嘴,说“易安,你该不会还真有喜欢的男生啊,我以前以为你说着玩的。”然后她气恼的摸摸头,“可是他讨厌你我有点不理解,估计是你们不太熟吧。”   易安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和祁白描述那种失望的感觉。然后祁白又对她说:“易安,我觉得你应该再给他打个电话问个清楚。”   易安没说话,垂头丧气地学着祁白趴在阳台上,她觉得今天的阳光都是冷的。   那天晚上下了晚自习祁白死活把她拉到操场跑步。祁白站在她的身旁,催促她拿着手机给北乔打电话。易安畏畏缩缩的不敢,祁白恨铁不成钢地抢过手机按了拨打键,把话筒凑到她的耳边。易安缩着头抖着肩膀听着电话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呼叫。这一次,电话被接的很快,“喂,易安吗?”北乔沙哑又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易安有点惊喜,北乔存了她的电话,不然他也不会第一时间就知道是她的电话。易安两只手捧着电话紧张的说:“是,是的,我是易安。”话音刚落祁白就掐了她一下,祁白无声地对她着说让她说重点。易安瘪瘪嘴想了想说:“北乔,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声音都哑了。还是你最近不太开心,我看你都没有回过我的消息。给你打电话,感觉你也很忙的样子。”这段话是祁白给她排练过很多次,她就像背台词一样说了出来。   北乔在那边低低压抑地又咳嗽几声,他的嗓子很哑:“确实挺忙的,最近还遇到一些不太顺心的事儿,谢谢你易安。”易安听到他的话,看了眼祁白仿佛再问我该怎么说。祁白扶着额头揉揉太阳穴,用口型说让她自由发挥。易安气的踹了她一脚然后说道:“北乔,你要好好做照顾自己。”   北乔听了她的话,轻轻笑了,他的笑声撩的易安心脏砰砰直跳。北乔含着笑意说:“你还是个小妹妹,用家长的语气给我说话让我总觉得很怪异。”他看不到易安没出息的捂着心脏满脸通红的样子,然后他轻声说:“不过还挺可爱的。”   易安听了他的话,摸摸烫得通红的耳朵,她觉得自己的语气细的像只蚊子:“北,北乔哥,你没事就好,我,我先挂了。”然后易安像是面对手机里的洪水猛兽,猛地挂了电话。“我去,易安,你是猪啊,挂什么电话,这才刚刚缓和气氛,你把电话挂了是几个意思。”祁白翻了无数个白眼,抚了抚胸口,骂她没出息。   易安垂着头,不过嘴角都掩藏不来她此刻的笑意,她说:“祁白,北乔太有杀伤力,他那样说话,我有点慌。”   祁白都懒得理她。此时的易安就像一个白痴,一路哼着歌就只差跳起来了舞一曲,和祁白手牵手向寝室走去。   北乔就是她的蓝颜祸水,他的一句话一个笑就让易安放下全世界来接纳。如果有一天她可以像一个巨人样勇敢无畏,围绕她的卑微就会消退。 作者有话要说:  我做错了一件事,因为我好几天没有更新,有喜欢我文文的读者吗?冒个泡好不好,需要动力,也可以留言易安和北乔第一次怎么见面哦,后续的一切可以遵循大家的意见,么么哒。 ☆、第十章,她随风他入梦   易安逛了北乔的空间,他发了好长一篇日志,其中有一段话。   “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要再试图干涉我。我知道大家不理解我,为什么要顶着学校的压力执意开办街舞社团,我想说的是,这是我的梦想。就算所有人对我冷眼嘲讽,我也要走下去。我必须要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有一个回帖的ID:“我爱你,支持你,所有反对,我也会陪着你。”然后下面跟了一大堆回帖说什么秀恩爱,你们真幸福,等等。   易安坚持看完了每一个字,然后眼泪夺眶而出。   她矫情的以为北乔的好只有她看得到,她以为只要她不走,北乔就会在原地等着她去接近,留够了等她变优秀的机会,此时她才感到浓浓的危机感。   “北乔,你谈恋爱了。”她给北乔发了一句特别苍白无力的废话。   “嗯,我和复珊和好了。”复珊是初中和北乔在一起的女生。   易安看着消息已是过了好久。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拨通了北乔的电话。“北乔,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你好久好久了。”易安带着哭腔的对着电话哭喊着。   对面沉默了几秒,“对不起,请问你是....北乔正在练舞,没办法接电话。我有点尴尬听到你的这些话,需要我转达吗?”对面是一个陌生的男生的声音。易安愣了愣,使劲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她清了清嗓子说:“我,我,那你别说我给他打过电话。”易安很尴尬地匆匆挂了电话。   对面的男生默默看了眼备注易安的名字,摇摇头笑了笑,望着远处正在练舞的北乔,默默删了通话记录。   易安的勇气在这一刻又用完了,她破罐子破摔的想 ,那就这样子吧,他们总会分手的。   后来易安开始被初三繁忙的学习开始慢慢填满。被英语老师称为铺盖的卷子满天飞,初一到初三所有的书都堆在课桌旁,下课广播里放的都是李阳疯狂英语。偶尔会有大胆的男生将低音炮打开,放上两首许嵩的歌,那年最流行的就是玫瑰花的葬礼,当时学校还有一个女生因为和男朋友分手站在三楼,打开手机放着这首歌跳了下去,幸好最后她没有成为植物人,幸运的活了过来。   压抑的教室还堆积着满天飞舞的言情小说,女生偷偷在私底下传阅。男生开始偷偷将啫喱水涂在竖的高高的头发丝上定型,一下课就趴在在阳台上晒着太阳,看着隔壁班好看的女生路过,一起吹着口哨起哄。易安每次上厕所都会经过那条走廊。调皮的男生会故意地堵住她的去路,或者在后面吆喝两句,易安都默默避开。每天中午在去食堂吃饭的路上,路过教学楼前的孔夫子像,易安都会忍不住拉着祁白随波逐流的虔诚的拜一拜,祈祷自己和北乔考上一个学校。易安上厕所的时间都拿着一本英语单词的小册子,她总觉得自己背的不够多。   易安学习起来拼着命,就像较着那股劲。上课的时候,易安就进入战斗状态,整个人精神抖擞。她还会不时缠着老师问各种题,甚至有时候她言辞犀利的问题让老师哑口无言。晚上睡觉的时候,易安的脑海里就开始不由自地归纳上课的内容。易安的化学很差,那是初三新开的课程。她就把元素周期表翻来覆去的背,记不住的知识点就使劲抄使劲抄,初三一年化学用了五六个草稿本,当然这是后话。祁白被易安学习的劲头给刺激的一愣一愣的。有一天下了课,祁白发现易安趴在桌子上发呆。她笑嘻嘻戳戳了易安的背,问她在想什么。易安转过头疑惑的说:“祁白,你说地球的重力应该怎么求?还有阿基米德说给他一个支点,他能翘起整个地球。可是我觉得宇宙中不可能有支点让他来做这件事,纯粹瞎扯淡。”她说完还特别认真拿过草稿本给祁白画了画示意图,望着祁白,示意她给个意见。   祁白捂着脸一脸懵逼地大叫到:“易安我要给你绝交,你现在学习起来这么可怕。”然后祁白在后面又戳了戳梁景磁的背:“梁景磁,你带着易安好好超度超度,你们两个学习狂魔。”   上晚自习时候,梁景磁偷偷给她递了一张纸条:“易安,你想考哪个高中”易安正在解一道函数题,看到突然递过来的纸条,她弯着嘴角笑拿起笔认真地回到:“可以和我认为最优秀的的人在一起的学校。”   梁景磁悄悄地说:“和我一起考省重,就知道你有志气。”易安没有回答,但是在梁景磁看来就是默认了。   总要有些人随风,有些人入梦,有些人长留在心中。———易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更,唉。最后一句在是张杰的往事随风 ☆、第十一章,最后的纪念   离中考还有一百天,黑板上开始腾出一个地方写着倒计时。那天下着小雨,所有的初三学生聚集在楼下站着开百日誓师大会,雨珠沾满了发丝,就像小时候大家玩闹的那样满脑袋的白糖渣。大家对着那个刺眼的红色横幅一遍又一遍的宣誓,像是右手捏的紧紧地拳头是自己真的会去实现的梦想。   “易安,还有一百天。”祁白捏捏易安的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说:“我觉得特别庆幸拥有你,所以高中我们也不要分开。”   易安直接给了她一个拥抱,因为她永远也无法向别人解释,最初祁白对她的友情让她有勇气拥有了一些什么东西。易安突然想起不久之前看过的一本书,你会在最不经意的时间遇上一个为你掏心掏肺的朋友,在深夜里给你分享她的小秘密,抱着你哭抱着你笑,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她都不会撒开你的手。   誓师大会之后,九年义务教育就要走到头,学习不好的学生就要被分流到职业学校去,学习好的就继续考高中。即将要各奔东西的少年总是免不得浮躁,那群坐在后面混日子的女孩子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偷偷给自己涂上艳丽的指甲油,摘掉了眼镜,校服的裙摆也开始不动声色地往腰上提。还有更为大胆的女生甚至换上丝袜,穿上偏低的高跟凉鞋。学校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着他们蒙混过关。   易安看着那些已经忍不住快要飞出校园的同学,她除了不理解以外再无他想。但是令她最惊讶的是小沫,那个曾经凌晨趴在厕所看书,说起话来文文静静的女生,毅然决然的将座位搬到了教室后面。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她开始打扮自己,不时唱着那段时间流行却不入流的歌曲,和那些已经不学习的人打闹起哄。易安不止一次去找她,小沫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用尖利的话对着易安:“易安你烦不烦,我的事不用你管。”   易安觉得很委屈,但是她突然觉得这是她自己选的路,自己管的确实有点多余了。直到小沫真的和那群人一起分流走了之后,易安才开始后悔。她觉得自己应该问清楚,至少小沫的心里有一个坦荡荡的远方和梦想,但是她放弃了。   整个教室开始变得空荡荡的,同学走了一大半。老师上课的时候易安都觉得教室里回音缭缭。漫天飞舞的卷子,厚厚的资料书,还有桌子上放不下的书。剩下的同学都很安静,教室里最频繁的声音就是从未间断的笔尖沙沙作响划过纸张的声音和偶尔小声讨论的声音。   祁白也开始变得安静很多,她说如果易安和梁景磁都考上了省重,而没有她的话那肯定是不行的,为了他俩所以她也要好好学习。   那天早上易安醒的特别早,祁白还在睡觉。易安轻手轻脚的洗漱收拾好自己,然后掩上门去了教室。没想到教室的灯已经打开,她进了门就看见梁景磁。梁景磁也随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着头继续在纸上写,偶尔小声的读两句。这和易安刚转学的情景相重合,她突然意识到原来在她眼中什么都会的梁景磁是真的很勤奋。易安惊讶的说:“这么早你就在了?”梁景磁白了她一眼,“我一直这么早好么?我早上自然醒,你还记得以前给我说早上爬起来和我一起学英语吗?”易安听了忍不住脸红,她坚持了一学期就放弃了,没想到梁景磁还是那样。她暗自给自己说加油,然后她手一扬拍了下梁景磁脑袋:“小伙子不错呀,好好干。以后还是带上我学习吧。”   梁景磁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然后翻了篇书,不再理她。   你的梦里有坦荡荡的远方,四处流浪的深情。——易安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得要死,易安马上要中考了,据说,今天好像孩子们也中考了,加油哦。易安也加油,后来的剧情会更精彩,大家多多支持我哟 ☆、第十二章,梦里梦外   紧迫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来不及整理时间就已经到了尽头。   黑板上的倒数时间已经开始个位数了,易安在持续和北乔失去联系中,渐渐变得习惯。她埋头在自己的学习中,她以为只有自己考上省重就可以和北乔重逢。   还有几天就要中考了,那些已经分流走出学校的同学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到学校,等着拍最后一次的毕业照。易安也没有想到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那个文文静静说话的小沫。那天小沫穿着一条牛仔超短裙,染着金黄色的头发,挎着一个小皮包站在她的面前。她手里捏着当时最流行的翻盖手机,鲜艳的红色指甲晃花了易安的眼。小沫笑的张扬:“易安,好久不见。”   小沫就站在楼道中间,后面的男生吹着口哨调笑。易安愣愣的看着她,那个夜晚在厕所看书的小沫已经消失在那些浑浑噩噩的日子里,仿佛过去的一切记忆开始脱落死去。看着小沫,易安抬起肉肉的脸蛋傻傻地笑:“小沫,好久不见。”   她无法面对这样的小沫,她窘迫地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小沫似乎看出了她的不适应,尴尬的笑了笑,晃了晃手机仿佛在说还有事,然后从易安的身边目不斜视的走过。   那天晚上,易安躺在寝室,打开手机,意外地看见北乔在线。“北乔哥,你在不在?”   北乔一般都会习惯地回答她嗯。   “我就要毕业了,我想和你上同样的学校,哈哈,然后再做你的小学妹。”易安抿着嘴打着字。   “和我上同一所学校?易安,如果你的成绩够好的话,就去省重啊,干嘛来我们学校。”北乔还附带了一个苦笑地表情。   易安此时看到北乔的消息不太理解,她连忙打字:“难道你没有在省重读书吗?”过了好久,北乔才回复她:“傻易安,我初中毕业后成绩没有考好,直接就到了荆北中学了。”   易安的脑海里一直反复回放着荆北中学四个字,她努力了好久的目标,突然告诉她错了。她觉得自己有好多话想要问北乔,但是又害怕北乔嫌她烦。她斟酌了很久,像往常一样开玩笑:“哈哈,我还努力了好久,只想和你上同一所高中呢。”发送完这条消息,易安也不敢等北乔的回复,直接灰了自己的头像。   那天晚上易安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易安瘦了,她摸摸自己腰线,没有那些堆了好几层的肥肉。急忙找来镜子看自己的脸,然后她尖叫的摔了镜子。她变成了那个自己最无能为力不喜欢的女生,她成了复珊。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备注是亲爱的。她哆哆嗦嗦地接了电话,听到对面熟悉到骨子里的嗓音,那是北乔。北乔说:“复珊,我要和你分手,我发现我喜欢上了易安,就是初中的一个小学妹。”易安拿着手机准备说些什么,感觉屁股凉凉的,从梦中惊醒。她睁眼看见祁白,祁白叉着腰说:“易安小宝贝,你今天居然没有早起,快点起床,待会上课迟到了。”   易安猛地缓过神来,她记得昨天才答应梁景磁要每天早上起来和他一起看书的。怪叫一声,她不敢去想梦里的场景,害怕自己开心到尖叫。然后急急忙忙起床去洗漱。祁白在后面踹了他一脚,嘟嚷着:“这死不正常的孩子,走路都快要飘起来了,该不会做春梦了吧。”说完,她还捂着自己的脸,嗷嗷叫到,没想到易安这么色。   梦真的很脆弱,一碰就会碎。——易安。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特别对不起自己,停了两个月才更。不过接下来应该会持续更,而且应该这是一篇不会太长的文文,宝宝虽然是个新人,但是还是会用心把这篇文章好好写 ☆、第十三章,离别   中考的6月平添了一份燥热。   易安坐在考场里,看着前面和后面的监考老师来回的走动,心里竟然连开始的紧张也平复了下来,考场里全是来自好久个附近学校的学生,她一个也不认识。她开始安安心心的答题,第一科是语文,她最拿手的科目。用祁白的话说,易安就是闭着眼睛写作文也能拿高分。虽然她觉得祁白就是瞎扯淡。她答完题后,还有半个小时,又不好意思提前交卷。她就用铅笔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开始写的是古诗,后来又写歌词,最后实在无聊干脆开始画画。可能是她动作太大了,后面的监考老师悄无声息的走到她的旁边,拿起她的卷子,看了看名字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易安也不管,刚刚画完半张脸,铃声响了,她意犹未尽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收拾东西准备走,监考老师叫住了她。“那个女同学,对就是你,穿红衣服的,刚刚看你一直在桌子上画,现在你把桌子擦干净再走。”   易安瘪了瘪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认命的开始擦桌子。   后面的考试不知道是怎么弄的,那个让她擦桌子的监考老师一直都在,而且看到她都会似非似笑的笑一笑。让易安透露出一种千万别让他逮到,不然肯定不会好过的信息。易安也规规矩矩的答题,大家相安无事。   三天的考试过得很快,考试期间大家都绷着一根线。刚刚考完试得到解放,祁白就开始张牙舞爪地到处找易安和梁景磁。易安和梁景磁在教室里一起收拾书桌,易安把压在箱子底下的那些名著和杂志一本一本的掏出来还给他。然后有些不舍地说:“景磁,谢谢你,同桌生活愉快。”说完拍拍梁景磁的脑袋,她抬头望着梁景磁有些难为情的表情,感到好笑。“不就拍了拍脑袋吗,以前也不见你扭捏的像个小姑娘。”   梁景磁有些欲言又止,他憋红了脸:“其实我很……”喜欢你。   “易安。”祁白站在门口,大叫一声打断了梁景磁的话。然后像倒豆子一样说着。“原来你们两个在这啊,我找了半天,你俩怎么不叫上我啊,整个教室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呢。哼,我也要和你们俩一起收拾东西。”   易安好笑的看着她:“那还不是因为你每次一跑就没影了,叫都叫不住你,上哪找你去啊。”然后易安顿了顿:“对了,景磁你刚刚说什么,我都没听清楚。都怪祁白咋咋呼呼地。”   祁白眼中光芒闪了闪,又好奇宝宝一样的凑到梁景磁跟前:“你刚才在说啥呀。”   梁景磁望了望两人一眼,哈哈大笑。“好奇是吧,我还是不说。”一副爱莫能助欠揍的样子。易安白了他一眼,兴趣缺缺的继续收拾书桌,没有望见梁景磁眼中的失望。   稀稀落落的同学开始进了教室,教室变得吵闹。满地扔的都是卷子还有练习册。易安觉得,很多人现在都缺一个麦克风,高歌一曲。男生打成堆吵闹,女孩凑在一块收拾东西,整个教室闹哄哄的,但是谁也没有阻止。家长们也只是在教室门外的阳台等着,同学们的这场离别。易安收拾完书桌后,看看班主任丁老师走了进来,他眼镜片上的光晃得易安想流泪。他没有说话,但是大家都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舍。不知谁喊了一声起立,大家同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丁老师好,丁老师再见。”气氛变得有些沉重,丁老师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镜,他有些哽咽的说:“恭喜你们毕业了。”   易安回头看了眼祁白,她的眼睛红红的。祁白也正望着她:“易安宝宝,你要答应我,我们一定不要离别。”她还戳了戳梁景磁:“梁景磁大爷。你以后也不准和我们分离。”   梁景磁直接给她扔了一包纸:“男人婆,一起进省重。”   离别的承诺在未来的变数前变得微不足道,最好的事就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易安 ☆、第十四章,   易安回到家里开始整理初中以来的书,她有一本厚厚的数学笔记全是梁景磁给她做的批注,她想了想拿出来和那本 放在一起。她看着封面上的那句话,忍不住嗤笑梁景磁无病□□,然后若无其事地将它们锁进了抽屉里。   易安开始打开许久不曾使用的手机,刚刚开机一条消息就崩了出来。   “易安加油。”打开手机看到北乔发的消息,即使考试已经结束了,但是短短几个字仍然让易安欣喜若狂,她为数不多的拨通了北乔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易安快要放弃的时候,北乔熟悉的嗓音传来。“易安?”带着浓浓的疑惑,北乔说:“考完试了?考的怎么样?”   易安兴奋的捂着嘴,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架:“啊,额,还,还行。谢,谢你啊,北乔。”她听见对方的北乔轻笑了一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我干嘛,傻孩子,我又没有帮你去考试。”北乔笑着说。易安在电话那端仿佛已经想象到北乔笑起来两个好看的笑颊,继而她也开始傻笑。   电话有一段沉默,易安词穷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似乎能够听见从电话里面传来的北乔的呼吸声。“北,北乔。”易安抽抽自己的脸说:“能给我讲讲高中的事情吗。”   完了,因为她又听见了北乔的轻笑:“易安你可真是个小孩子,高中其实也就那样呀,只是你要更加的努力才可以考大学。”虽然北乔北乔说的简单,但是想想自己的初中生活,易安还是可以想象高中生活的艰难。北乔笑着给她讲了很多高中的趣事,比如开学的时候那个装作很严肃的班主任其实是一个逗比,他会在生气的时候翘起兰花指,甩甩自己不存在刘海的脑袋。比如当文理分科之后,班上的男女比例就会开始出现严重的不协调。易安眯着眼看着电灯的光芒发呆,她沉浸在北乔柔软的嗓音之中,像是长了一双翅膀快乐的都要飞起来了。   那天她和北乔聊了很久,凌晨的时候不得已挂了电话,一夜好梦。   其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北乔的一个表情,一句话都可以随意左右她的心情。易安在这次这追逐里明明活得最为卑微,却甘之如饴。她就像一只奋不顾身的飞蛾浩浩荡荡地奔赴光辉,不管人前身后死。   其实真正的毕业在七月,拿到高中录取通知书和初中毕业证的那天。   但是七月也发生了很多大事,让易安措手不及。   易爸爸破产了,那几年的生意不好做,又遇上金融危机。易爸爸带着一屁股的债窝在家里颓废的像一堆正在发臭的垃圾,易安心疼的看着爸爸头上的白头发,这场灾难让爸爸瞬间老了好几岁。妈妈开始埋怨爸爸,她的话总是尖锐到刻薄,一点点刺着爸爸有点脆弱的神经。易安一言不发地容忍着他们无时不刻的争吵,家里的汽车在某天早上醒来突然没了,妈妈说爸爸用去抵债了。以前家里开的好几个铺面也在一夜之间变成别人家的。易安有时候害怕睡了一觉醒来,自己的家也没有了,她害怕的找不到宣泄口。   在易安躁动的时候,填取志愿的日子一天天接近。晚上祁白高兴地打电话给她说,他们三个的分数都下来了,上省重的都是绰绰有余。易安也激动地睡不着觉,她从床上爬起来想起把这个消息告诉爸爸。   爸爸他们的房间门是虚掩的,他们还在小声地争吵。   “你现在要怎么告诉易安,她爸爸把她用去读书的钱都拿去赔了。”妈妈抹了抹眼泪说“易安好不容易现在好好学习了,你又开始出幺蛾子。你说你如果不去听你狐朋狗友的去买什么油田至于赔那么多吗。”   爸爸双手捧着脑袋一脸疲惫:“那你现在就是怪我吗买油田这个事情不是你也同意了吗?听见陈帅说的利润高,不是你也心动了吗。”爸爸叹了口气:“给易安解释解释吧。”方房间里一时沉默,易安轻轻地推开门:“我都听见了,还解释什么。”   易安哽咽着说:“爸爸,我去荆北中学读书,我的分数入如果进去的话,肯定会拿很多奖学金。”望着妈妈欲言又止的神情,易安觉得自己也应该长大了。易安知道省重是传说中的贵族学校,一年的学费要十几万。对于刚刚破产的爸爸来说,这根本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申请了签约作者不过没有达到要求,有点点伤心。编辑苏梓说文文的构架什么之类不符合要求,我想了想,之所以这篇文章不太吸引读者的原因吧。不过我还是会把这篇文章写完,加油 ☆、第十五章,什么才是对错   易安不知道自己报的是怎样的心思,她并没有告诉祁白和梁景磁自己下定决心在荆北中学读书。开学来得很快,当她站在荆北中学大门的那一刻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她才意识到孤独和迷茫。她听见手机振动的声音,来电的是祁白,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按了接听键。祁白愤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易安,你怎么回事儿啊,我怎么还没有看见你到学校,我从高一一班找到二十一班,连一个叫易安的人都没有。”   “我,祁白,我。”易安低着声音说:“我准备在荆北中学读书。”   祁白大了一个音量的声音传了过来:“什么?荆北?你脑子有病吧,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说变卦就变卦。”祁白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骂她的话,门口闹哄哄的,易安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蹲在校门口旁边的石墩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只听清了祁白最后一句话,你等着,姐姐马上来找你。   祁白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易安两手拖着脸,蜷着身体发呆。她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掌打在易安头上,吓得易安差点摔倒。易安惊讶的看着她仿佛再问,这么快你就到了。   祁白白了她一眼,蹲在她的身边说:“你倒是给我解释啊,怎么回事儿啊,这么大一个事情,你一声不吭。是不是如果我今天不给你打这个电话,你就一直不会告诉我。你每次都这样,烦死了。”祁白认真地看着易安,很难得的透着一丝严肃:“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啊,从来不会主动给我说你的事,我不问你不说,是不是这样大家就各自安好,那我们是不是要好聚好散,再也不见。”   气氛瞬间有点沉默,易安低着头说:“对不起祁白,我,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祁白听完她的话,冷笑着:“不知道怎么说?那你就一个字一个字好好的说。当初大家说好的一起,你的承诺就这么不值钱。还有你想好要怎么给梁景磁说呢,哦对了,你肯定现在也要使劲的和他撇开关系吧。”   “祁白!”易安的声音也开始透着尖锐,她的每个字像是扎入心脏一样难受。“我爸破产了,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供我去省重。我爸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还不知道会不会坐牢。我不说是因为,因为怕你们嘲笑我。”祁白听了之后愣了愣,喃喃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们会嘲笑你,我们是朋友啊。”祁白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易安:“你还是没用心去理解我,你的事我都帮你,梁景磁也是。我们哪点对你不好,你倒是说呀。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和我们商量,自己做了决定,结果也不告诉我们,一句怕我们嘲笑你,就给我们定罪。易安,你说得对,我现在就是在嘲笑,我在嘲笑自己对你的用心,我们好聚好散。”祁白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叫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易安觉得自己被灰尘呛得眼泪直流,她抹抹眼泪准备给祁白打个电话过去,刚刚拨过去就被掐断。她烦躁地将书包丢在一边,抱着膝盖死盯着手机,仿佛下一秒祁白的电话就会打进来。   “易安?”男生疑惑地声音传来。   易安抬着头望向声源处,每一次见到北乔她都是如此狼狈。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只丢弃的脏兮兮的小狗。“北,北乔哥。”易安嘟嚷着。   北乔温和的笑着,笑着说易安仍然又是他的小学妹,他上前坐在易安旁边,摸摸易安的头。“易安,你干嘛坐在这大门口啊,你父母呢?一个人来?”   易安脸红地低着头,情不自禁地挠挠头:“我自己来的。”   “走,带你去学校报到。”北乔仍然笑的温煦,他伸出干净的手,示意拉她起来。易安不敢置信地错愕了一声,连连摆手说不用了,她手忙脚乱地拿起旁边的书包,立即站起身。   易安亦步亦趋地跟着北乔的步伐,踩着北乔的影子,心里的郁结好像消失了大半。但是心里的满足让时间变得很快,易安一直看着北乔的脚步,北乔停了下来,她差点撞上去。她尴尬的摸摸鼻子“到了啊?”说着她抬头看看周围排着队的家长和学生。“排着队,交完资料,看看在哪个班级,我带你去看看。我等着你。”北乔好笑的看着她,说着突然从兜里掏出电话,向易安晃了晃示意去打个电话。易安直直的看着北乔走远的背影,看着他在远处对着电话笑的一脸温柔,脸上表情丰富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宠溺和无奈。   我一直不明白在一起究竟是因为恰巧相逢,还是爱情刚刚好。看过别人的爱情才知道,不过是两情相悦而已。————易安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你们的留言就是我的动力,亲亲我的宝贝们 ☆、所谓开学   “易安,你复珊姐说来看看你。”北乔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无奈又好笑的表情。易安听了之后,愣了愣,傻傻地点着头说好。不多久,队列就要走到境头的时候,复珊带着一顶粉红色的棒球帽远远地向北乔招手。她的脸色红扑扑的,易安不动声色地将她打量个便,像一只警惕的动物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复珊走到她面前,亲切的真真像姐姐一样“易安啊,早就听北乔说过你,一直想见你来着,今天终于见面了。”复珊说着卸下自己背上的书包拿出一袋大白兔奶糖。“这是我刚刚在小卖部买的,我挺爱吃这个的,送给你啦。”也不等易安说什么,直接把奶糖塞到易安怀里,顺便熟练地将书包扔给北乔。易安想起从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段子,你小心翼翼地防着情敌,结果别人就没有把你当成一回事儿。易安尽无言以对。   办理手续的过程其实很快,就算排队的人很多,不一会刷完卡交完钱也就完事儿了。北乔带着她和复珊往易安的新教室走去,易安这一刻真真切切的觉得北乔和复珊都很相配。尽管她恨不得抽自己巴掌,也不得不承认北乔和复珊都是那种站在人群中必定闪闪发光的高颜值人物。她垂头丧气的拜别了北乔他们,转过身悄悄地掂了掂肚子上的肥肉悄悄地叹了口气。   教室里面的人已经很多了,大家都围着讲台叽叽喳喳讲着什么,易安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看见那个貌似老师的年轻男人,留着短短的板寸头,穿着短T,胸前画着大大的阿迪标志,像个篮球场上飞驰的大哥哥。易安心里正在想着,就听见后面有人说出了她的心声。“怎么班主任看起来这么不靠谱啊。”寻着声音,易安诧异的转过身看见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女生。女生的眼光恰好扫了过来,对她眯着眼睛笑了笑,像两个可爱的月牙弯。“你好,我是林栀,栀子花的栀”说完她又眯起月牙弯弯的笑眼。在那一瞬间,易安毫无理由的喜欢上林栀,特别是她的笑容。等到后来的后来,易安才发现原来林栀笑容透着她刻骨铭心的熟悉,就像,就像北乔毫无保留对人的笑。   “我是易安。”易安想了想说“嗯,简单容易平安,你就这样理解。”林栀听了之后,弯弯的眼睛仿佛更亮了,她上前拉了拉易安的衣角“上前去看看不靠谱老师在干什么,新来乍到总要乖乖一点。”   易安点点头就看见柔柔弱弱的林栀扒开人群站到年轻老师面前的,带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豪气。“老师,老师”随着那些女生一起叽叽喳喳的问着问题。   易安随便找了一个空座位坐了下来,看着哄闹的教室心里更多的还是不踏实,她又不死心的给祁白打了一个电话,结果毫不犹豫的被挂断。想了想,易安决定还是给梁景磁打个电话。听着梁景磁懒洋洋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好几遍的喂喂,易安才意识到电话已经打通。“易安,你聋了啊,打电话你又不出声。”一如既往地梁景磁语气,他迟疑了一下“你在哪个教室,我待会来找你。”   “我,我在荆北。”易安底气不足的说着。“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就决定在荆北读书了。”“易安,你有病啊。啥事你还吞吞吐吐不说也就罢了,换学校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才给我说。”梁景磁的声音还透着一点点着急,他仿佛还不死心“你真没有给我开玩笑?”等着电话沉默许久,只剩下环境的吵闹声,梁景磁仿佛知道答案了“行我知道了,易安你就是脑子有屎,真拿你没辙。”说完也不等易安回应就径直挂了电话。易安愣着电话挂着耳边良久,烦恼的抓了抓头发,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   “易安?”带着不确定的声音,旁边的男生看着她。易安疑惑的望着他,他不好意思的笑着:“刚才听你和那个白裙子女生在说话,我偷听的。”易安一听了然的点点头“林栀,她叫林栀。”   作为新生的日子大家都是好奇的逛着整个校园,易安特别喜欢操场旁边那颗杜仲树,高高壮壮的树干上密密紧挨的叶子。易安还特意去网上搜了杜仲树,原来它也是随处都可以生长,只要给它阳光。很多个下午易安都会靠着那棵树远远地看着足球场球门旁一个不大的音响,北乔一个人专心致志的跳着舞。易安侧旁敲击问了别人才知道这是breaking down。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更啦。 ☆、不可说的秘密   我以为我把你藏好了,藏在那样深,只要绝口不提,日子继续,你终究会变成一个古老的秘密。   梁景磁是一个好动的男孩子,小时候在乡下的姥姥家,爬树下河抓螃蟹,再组一群小朋友玩着炮竹,听着大铁炮在田里砰砰声响,青蛙呱呱叫的凄惨,还有院子里数条和他过不去的狗撵着他跑。姥姥管不了他,把他送回了妈妈家。庆幸这么多年来,梁景磁把学习当成了一件真正的事情学了进去。上了初中之后,他身高开始拔尖,在乡下晒得黝黑的皮肤开始变白,长得像一颗挺拔的小白杨。偶尔会有女生莫名其妙的给他递过一盒小零食,然后脸红的跑开。大约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记不清楚了,那个叫祁白的女孩子对了他的胃口,但是他从来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女孩子看。他喜欢和祁白毫无芥蒂的勾肩搭背,喜欢和祁白斗嘴,看着祁白气的火冒三丈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就是骄傲的赢了。可是他记得最清楚的是,初二那年,那个长的胖成球的易安转学过来成了他的同桌。   明明她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倔强的小怪兽,却非得把自己伪装成一只温顺的猫。作为同桌,偶尔他会表示关心下易安的学习,没想到她的自尊心却强到一种无人能及的地步,竟然用买早餐这种事情来交换。虽然包子在那段时间吃到他想吐,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他喜欢给她讲题,看着她抿着唇认真思考的样子,就想笑,因为这样的易安像动漫里面夸张的那种胖成球的猫,就,就透着那么一点点,呃姑且叫可爱吧。他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却可以在一个简单的勾股定理中给易安讲了一遍又一遍的例子,不厌其烦。晚自习下课和易安一起跑步的时候,他总会使劲迈开腿跑到很远的地方,在黑暗中看着她一步一步迈着短腿跑过来。他喜欢在篮球场上打球回过头就能看见坐在不远处拿着水的易安,她在看着他。他喜欢在不想学习的时候给易安传纸条,写上你中午吃的什么这种无关痛痒的话。他偷偷的给易安起了一个绰号,胖球,就存在手机通讯录里面。但是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易安虽然文文静静的,但是生气起来也很可怕。他还记得在躺在操场上给易安指北极星的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起了《小王子》里面的一句话,“我会住在其中的一颗星星上面,在某一颗星星上微笑着,每当夜晚你仰望星空的时候,就会像是看到所有的星星都在微笑一般。”当时他不知道那个就叫守护。   易安和祁白很好,几乎每天都是形影不离。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希望祁白多给他和易安一点点独处的时间。还记得易安考试进步很大的那次,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受控制的脸红,却一点也不想把易安推开。班上有传言说易安和他在谈恋爱,他害怕易安因为这个事情不和他说话了,所以他先赶紧到易安面前胡扯一阵,反正她那么傻,也不知道什么。还有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毕业了,他还记得和易安祁白的毕业约定,一起去省重。   可是在他找遍了高一的教室,也没有一个易安的名字,祁白的电话也打不通,他很着急。看着易安的电话,他毫不犹豫的接了,劈头盖脸的骂了过去,用来掩饰心中的慌乱。他最气的是易安没有遵守约定,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给他说,就像,就像是,其实他在她的心里一点点也不重要,尽管这种想法才出现就被他拍死。   易安成了他的心事,不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男二都快被我写没了,必须还是出下场亮一亮景磁宝宝深情又傻气骄傲又自大的颜值。 ☆、第十八章   开学典礼完了之后,有一个表演晚会在大礼堂举行。北乔的表演是开场舞,气氛很好。追光灯打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干冰的烟雾就放了出来,各种颜色的灯光来回转换,音乐响了。易安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台上,只有这个时候,不管她的目光有多么放肆也不会有人知道。易安突然笑了,她看见了复珊。她就带着鸭舌帽,镶着闪亮亮的柳钉,站在北乔的身后,扭着性感的爵士,腰上绑的黑纱在风情万种中摇曳。闪闪的灯光在激烈的音乐中,配着火辣的舞蹈,一些男孩子吹上了口哨。易安有种自己怎么也看不下去的冲动,她偷偷从后面溜了出去。   站在礼堂的顶楼,吹着风。易安是个特别容易较劲的人,以前沉迷不务正业直到遇见了北乔。她知道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对等,但是她还是一直在努力尝试让自己的喜欢变得有底气一点,至少不能让别人觉得她这样的人这样的喜欢很糟糕。她的情绪汹涌的像一只来势汹汹的猛兽,快要吞掉了自己。“易安?你在干嘛”林栀在她的身后有点着急的喊着。“我看见你出来了,就悄悄跟着你出来了。”林栀走到她的身前,随性的迎着风闭着眼。易安仿佛闻见了栀子花的香味,就在她的身边。“林栀,你能不能给我笑一个。”易安期盼的看着她。   林栀诧异的看着她,随后眯起弯弯的笑眼笑的像朵太阳花。易安差点绷不住哭,就是那个笑容,让她像一只奋不顾身的飞蛾浩浩荡荡地奔赴光辉。   “易安,你看你那个快要哭的表情,我带你去看帅哥。”林栀狡黠的眨眨眼,二话不说拉着她下了楼。礼堂的晚会还在继续,不过节目换了一个又一个。现在是一个小品,看着台下喜笑颜开的观众,易安内心的阴霾像是散了些许。林栀指着台上那个穿着病号服,头戴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一脸白净的男生神秘的问她好不好看。易安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掌声响起了,小品完了,林栀拉着她说带她去后台。   “北乔,快通知你的队友,落幕的舞蹈还是由你们来。”指挥的老师唾沫横飞的拿着一个大喇叭说着。易安抬头就看见北乔正对着镜子补舞台妆,让她不敢上前去打招呼。“知道了知道了,老师。不过你还是等等啊,有个队友刚表演小品,给他点时间缓冲。咦?易安?”北乔看见了她。   “原来你就是易安啊。”刚刚在穿着病号服在台上扮演病人的男生刚从换衣间里面出来,看见她似非似笑。北乔和易安还有林栀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他被看得不好意思,轻轻咳了一声,打着哈哈说没事。“林峥,你啥时候认识易安的。”没想到开口的是林栀。   “小孩子哪来的那么多话啊。”林峥白了她一眼,说完他转头望向易安,一脸似笑非笑,还甩甩头:“易安,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回头我找你。哎哟哟,林栀你干嘛。”林峥怒目看着林栀,白白的耳朵被林栀捏的发红。易安惊讶的看着林栀,她以为林栀是那种温柔斯文的女生,只有祁白才会如此粗鲁,想起祁白她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还是要去道歉的。易安抬着眼看林峥,林峥长得很高,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皮肤白的透明,一脸正太样。易安神出鬼没的拿出一张纸把电话号码写了上去,最后她分析了一下,都是颜值惹的祸。“准备换服装了,马上上场了。”指导老师拍了下林峥的头,拿着喇叭吼了吼。林峥耸了耸肩,合并着中指和食指在额头上一点,便去换衣服了。易安看见从换衣间走出来的复珊,她换了一个露脐短上衣,松松散散的头发披散下去,像个性感精灵。复珊也看见她了,挥挥手算是点头,冷冷淡淡时而挡着着易安看向北乔的视线和别人说说笑笑准备道具。   易安扯了扯林栀,示意没啥事情就出去了,林栀也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编编说文笔不行,我想了想我肯定会加快速度把这篇文章给结了,然后开个新坑,你们想看什么可以给我说呀,寻找坑容,哈哈。 ☆、第十九章,练舞   “易安,有人找。”易安正在写题,顺着声音向门口看去,就看见了林峥。他还是那样,一张似非似笑的脸,两个深深地酒窝,今天没有带帽子,看起来温驯的像只绵羊。林峥下一秒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在教室门口望了望,没看见林栀在,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然后顺着易安的眼光,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出去。易安瘪了瘪嘴,放下笔,便随着他出去了。   教室的顶楼在下课时间来的人很少,不知道为什么易安有种预感,林峥是为了躲林栀才把她带到顶楼的。“易安,我给你讲个秘密。”林峥神秘的朝她笑了笑。“上学期的时候,我在和北乔练舞,我帮他接了一个电话,你猜什么电话?居然是一个女生的表白电话,可是她最后居然让我把她的通话记录删了。”   易安抬眼望着他“你想干嘛。”   他甩了甩头发,搓着手嘿嘿道:“我想啊,你也知道,林栀是我妹,不过让我头疼的是,她管的太多了,现在她和我在一个学校,我不能逃课不能抽烟不能泡妞。所以每次能不能给我报个信啊。”明明那么猥琐的搓手动作他却做得恰到好处。易安摸摸额头,等等,林峥林栀,她怎么没有想到呢,感觉像是两个极端的人被联系在一起了“林栀真的你亲妹啊?”易安还不确定的问。林峥眨了眨眼确定的点点头,眨眼的动作还真的和林栀如出一辙。   易安算是同意了,想了想林峥刚才的话,又是北乔。她心里最惶恐的其实是被复珊知道她的喜欢,复珊肯定在心里会嘲笑好几百遍她的不自量力。易安告别了林峥之后就去上课了,老师还没有来。她戳了戳坐在她旁边的林栀:“林峥真的你哥呀。”林栀点点头“他没给你说什么吧?”易安想起了林峥刚才的话,直直摇头说没什么,惹得林栀狐疑盯了她好久。   “林栀,你教我跳舞吧”易安推了推林栀的手臂说。   那天下午放学之后是晚饭时间,林栀拉着易安去了活动室,这个时间活动室没有人。易安看着教室里四周的大镜子,她转的头有点晕。林栀随意的将腿搭在压腿杆上,然后转过头对她说:“易安,第一你要学会压腿,拉韧带,这个是最基础的东西。”易安新奇的也学着林栀把胖胖的腿放在栏杆上,她的腿成拱形弯曲着,根本没办法拉直。林栀决定让她先给下腰,她让易安把背往后倒,她扶着易安的背,结果易安太重了,她没有接着,两个人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你们两个在干嘛?”北乔刚刚吃完饭回来,看见活动室的灯还开着,他准备进来瞧瞧就看见这一幕了。他憋着笑看了眼易安,又看了眼林栀。易安涨红了脸,抬头望见北乔嘴角诡异弧度无可奈何,有种捂脸破门而出的感觉,但是她动不了了,就是动不了了。“林林林林林栀,我的腰动不了了。”易安颤抖着声音说。林栀被压在她的下面扯着哭腔说“北乔哥,你来帮个手把易安抬起来,我,我也动不了了。”   北乔收敛了神色,拉了拉易安,没拉动。“你该不会扭着腰了吧,易安。”北乔使劲把她拾了起来,易安直着腰看着他把林栀也拉了起来。“你两都站在这别动,我马上让你哥过来,带你两去医务室。”说完北乔就摸出手机打着电话。易安和林栀大眼瞪小眼。   “栀栀你没事儿吧。”林峥来的时候还微喘着气。林栀摇摇头,把整个人都挂在了林峥身上。北乔摇摇头,伸出手示意让易安靠着他带她去医务室。易安仍然直着腰,脸红的像苹果,她小心地磨蹭了下,结果北乔直接驾着她的胳膊二话不说就要走。活动室离医务室距离有点远,易安擦了擦头上冒的冷汗,她的腰现在疼的要命。不过她偷偷看了一眼北乔,她宁愿疼着也希望这条路再远一点。   医务室里面是一个阿姨,阿姨让易安躺在床上,左捏捏右捏捏问她疼不疼,最后说她把腰扭伤了,让她直接请假回去治病。然后又检查了林栀,阿姨检查了很久,忍不住说:“同学,你真的没事。”   林栀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淡定的从床上下来,坐在一旁不敢看林峥。开始她说她韧带拉伤了,腿走不了路,非得让林峥抱,林峥把她抱到医务室累的脸红脖子粗。林峥揉了揉眉心,所谓关心则乱。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还有人看吗? ☆、第二十章,和好   易安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已经在家里躺了两天了,医生说她一个星期里都不要翻身。易安烦躁的将电话打开,把电话簿翻来翻去最后烦躁的丢在一旁。她把胳膊放在脑袋底下,一脸生无可恋。爸爸最近已经又开始在外面跑了,他回到家里的脸色开始变得好多了,就像是要东山再起。妈妈在厨房里给她熬汤,她闻着一阵阵的肉香。“妈,妈,我不想吃肉,我要减肥。”易安用被子捂着脸,她想起来复珊细细的腰。妈妈围着围裙,拿着汤勺将房门打开,看着她:“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平时我还没空给你做饭。不知好歹的家伙,你说你是不是,好好地练什么舞。”妈妈气势汹汹的样子让易安蔫了一半。   过了好一会,妈妈将骨头汤放在她的床头上,易安悄悄地看了眼汤,咽了咽口水,但是脸上还是抗拒的说:“妈,你看我好胖啊,都是你把肉给我吃多了。”   妈妈没好气的掐了她的胳膊,将她扶起来让她自己吃。   易安偷偷的看了眼妈妈,其实她也觉得自己丢脸死了。那天是妈妈来接她去的医院,北乔一直把她拖拉到了医院才松了口走。易安当时脑子是昏呼呼的,一直沉浸在北乔和她的肢体接触上,连腰疼都忘了大半。直到她坐在对面的医生询问了她第三次,她才回过神,好像北乔已经早就走了。   易安将汤喝完了之后,把碗放下,她决定给梁景磁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梁景磁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不善的的语气:“干嘛?”易安知道自己错了,讨好的笑着,然后说:“景磁,景磁,那个,那个我知道错了。”梁景磁在电话对面顿了一会说:“易安,你知不知道你这件事做的有多不理智,祁白那天晚上拉着我哭了一晚上,没想到男人婆也可以哭成这样。”说完梁景磁自嘲的笑了下:“所以易安你想过没有,你在伤害爱你的人,用你自以为是的聪明和绝情。”易安听完后,情绪有点低落,她想要马上冲到祁白的面前。她哽着嗓子说:“景磁你在等等我,过两天我就来找你们好不好?”梁景磁咬着牙冷冷地说:“你是大忙人,过两天就过两天吧,等待又不会死人。”   易安本来想着不让他们担心自己扭伤腰这件事,听了梁景磁的话,她委屈的说:“我前几天把腰扭伤了,医生让我一个星期不要下床。”梁景磁还是冷冷淡淡地问她在哪,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等到下午估摸着要放学的时间,易安听见门铃响起的声音,她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等她看见梁景磁和祁白坐在客厅里和妈妈说说笑笑的时候,她就扶着腰趴在房门上偷看他们的背影。妈妈正在切水果,无意抬头看见了易安:“你这孩子趴在房门上干嘛,医生让你不要下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快滚到床上去。”易安弱弱的哦了一声,抬眼柔弱的看了眼祁白和梁景磁,结果两个人连眼神都没有给她。   她趴在床上扯着被子一脸忧郁。“啊啊啊,祁白祁白祁白祁白”她一个人在床上做着思想斗争。“叫我干嘛?”没想到祁白走进了寝室,她一脸傲娇的说:“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阿姨的,我想念她做的菜了。”祁白望着易安幽怨的眼神,实在忍不住用手戳了戳裹着被子的她说:“行了行了,不生你气,你要感谢腰扭伤了,不然我打死都不会来。”易安朝着祁白傻气的笑:“祁白我现在好想亲你,你过来,我腰扭不动。”   “神经病。”祁白听了她的话从床边弹开。这时候梁景磁也走了进来,他轻咳了一声:“和好了易安你以后再这样,我就直接掐死你。”他拍怕祁白的头说:“男人婆也是,脾气稍微好点,看把易安吓得。”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我的大宝贝给我的爱,么么哒,然后一更。 ☆、第二十一章   易安终于背上书包去上学了,她把缠在腰上的绷带使劲的扔在了垃圾桶以表示不满。然后给祁白开开心心的打了一个电话表示自己上学去了。妈妈也去上班了,家里就没有人了。爸爸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易安内心有点点埋怨爸爸没有回来看她,但是爸爸打电话给她说他最近在赶一个策划,陪着投资方一遍又一遍的调查市场。易安想起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老爸,原来在她不知不觉长大的时间里,爸爸也逐渐变得不是那么万能了。易安把门关上,抬眼看了天空,把寄托交给未来吧。   年轻的班主任姓迪,易安归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找他报道。他今天戴着一个没有镜片的黑框,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修改资料。易安蹑手蹑脚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迪老师抬头看了一眼她说:“回来了,伤好了吗?”易安点点头哂笑。   易安把迪老师拿给她的假条签了之后,就准备出去了,踏出办公室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迪老师的侧脸,想起了温润如玉这个词。   易安从教室后门溜进去的,没什么人注意到她。林栀正在写作业,突然旁边多了一个人,她惊讶的张大嘴看见易安,伸出手想摸摸易安的腰又不敢的样子:“这么快就好了?”林栀一脸不可置信。易安斜着眼睛看着她说:“当然没有好,还要好好调养啊,但是得回来上学,毕竟才开学就请假。”林栀一脸不赞同的样子仿佛再说,就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玩。林栀放下笔,撑着胳膊看着易安说:“易安,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易安一边整理书桌上的新书,一边把书包里的东西放进去,然后一脸兴趣缺缺的说:“什么秘密啊。”   林栀摸摸自己的下巴肯定的说:“你喜欢北乔哥对吧。”易安的书砰的掉在了地下。“易安,你紧张什么,哈哈,我就开个玩笑,你该不会真的......”林栀笑的一脸诡异,易安看着她的表情想起来林峥似笑非笑的表情,果然是兄妹啊。易安淡定的把书从地上捡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说:“没有。”林栀一脸不信的啧啧声,然后用诡异的表情看了易安一天,让她差点崩溃。   接下来的日子都过得很平淡,林栀经常带着她找林峥,易安又不得不在前一秒偷偷的林峥发消息说林栀来了。有林峥在的地方,一般都会有北乔,当然偶尔也会有复珊。易安知道复珊不喜欢自己,就像自己也不喜欢她一样。   活动室是他们的根据地,易安在这里看过北乔弹钢琴,听过他唱歌,看他跳过舞。易安从来没有和他单独相处过,她发现以前初中和他的熟络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现在他们之间隔了好几道墙。有时候北乔会转过身问她想听什么曲子,可是还没有等她回答,北乔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弹着易安没听过的曲子,易安会认真地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钢琴键上飞舞,直到一曲终。有时候北乔和林峥会对着镜子跳舞,一二三四的喊着拍,高兴地时候林栀会在旁边拍手。很多时候他们都在杜仲树对面的小操场练舞,有林峥的地方,林栀一定会到场,有北乔的地方,当然,也有易安。杜仲树的叶子在寒冬也是绿色的,高大的树干直直向上,好像要亘古到永恒。   林栀给她说了一个八卦,关于迪老师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想把进度拉快了 ☆、第二十二章   迪老师有一个青梅竹马,叫妞妞。但是后来出了车祸,脑子撞坏了,康复后智商就像几岁的孩童。妞妞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但是还是一如既往地和小孩子一起玩着滑滑梯,堆积木。据说妞妞姐姐长得很好看,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没有任何杂质,未蒙尘的眼睛里装的全是这个洁净的世界。当别人和她一起说话的时候,她总是歪着头眯着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仿佛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全世界。妞妞的父母在那场车祸中为了保护妞妞死掉了,尽管家人很反对,迪老师还是把妞妞接到了自己的家里照顾她,学着给她梳头,洗手为她做羹饭。妞妞喜欢画画,经常把自己眼里的世界画到满房子满地,迪老师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件用水把满屋的颜料洗净,然后开始手把手的教妞妞画画,给她讲道理。不得不提的是,迪老师为了妞妞去学了画画,他怕别人不会教一个头脑不清楚的女孩子画画,害怕她吃亏。迪老师给予了妞妞所有公主的幻想,满屋子的洋娃娃和粉红色的墙壁。他可以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为妞妞系鞋带,可以背着妞妞在车水马龙的道路旁旁若无人的嬉戏。旁人无法理解这样一个样貌家室事业都不错的男孩子为什么就是不肯放弃妞妞,即便是家人闹翻,从家里宽敞亮堂的别墅搬出来去挤几十平米的小房子。放弃自己的事业去当一个中学老师为了更好地照顾妞妞。林栀讲到最后的时候,顿了顿说,大约是爱情吧。林栀的语气带着这个年纪难以理解的深沉和无奈,像是经历了太多,易安沉浸在迪老师的故事里没有察觉出来。   易安匿名去翻了迪老师的空间,他的动态里全是遮掩不住的幸福和自豪,妞妞在他脸上画的乌龟;他为妞妞第一次盘的发;为妞妞学做的新菜。每一条动态都是对妞妞的宠溺。迪老师用以前的积蓄带着妞妞去了很多地方,北边的长白山,南边的涠洲岛,西北的沙漠,如水的江南。每张照片里的女孩总是睁大双眼,对着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好奇和惊异。有一张照片里,妞妞在海边踩着细腻的沙子笑的像个天使,眸子里透露着全身心对照照片人的依赖。易安像一个偷窥者,迪老师的留言板有一段话让她特别清晰,华山之巅妞妞就坐在我的旁边,据说流星划过的时候在身上用衣角同时打个结,遂万事顺心。流星划过满天繁光之时,感谢我在衣角打了一个结。   易安听完了整个故事,突然转头发现,原来北乔他们早已经都没在练舞了,暮色开始四合,凉风带动着树叶往下掉,林栀催促着她赶快去上晚自习了,易安随手拽了一片杜仲树叶,脉络分明。   晚自习的教室安静无恙,迪老师不在班上查班,易安心里偷偷的想他肯定回去给妞妞煮饭了。易安在手机簿里把迪老师的名字改成了男神迪,然后给林栀写着小纸条,栀栀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爱情可以这样伟大,用自己的一生去承担另一个人的重量。   林栀看了之后并没有回她,易安一直忘不了此刻林栀的表情,像是穿越了无数个年头的沧桑,透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让易安莫名的心疼。或许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个秘密,要么生要么死烂在心里。   易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开始闹情绪了,她觉得自己对北乔的感情变得难以启齿,自己没有勇气去为了北乔做出什么,甚至连喜欢都开始变得遮遮掩掩,偷偷的去观看他的生活。然而迪老师却用自己的一生在对妞妞负责,用自己的方式为妞妞遮风挡雨。其实这就是两件不能混为一谈的事情,但是易安就钻进了自己的死胡同了不出来。易安给祁白打电话说了这件事,祁白骂她在用一种无病呻 吟的模式让自己难受,就是没事找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迪老师的故事是看过的一篇帖子,我改动了很多,是真的很多,希望现实生活中的多多和妞妞能够一直开开心心幸福的在一起吧 ☆、第二十三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天台的风吹在脸上凉凉的,易安和林栀趴在天台的短梯上写作业,广播里播放着五月天的《私奔到月球》。易安看着林栀的长发懒懒扬起,缠缠绕绕打在她的脸上,痒痒的,仿佛鼻眼间又闻见了栀子花的香味。易安忍不住出声打断这些这个场面,仿佛一瞬间林栀就要破灭不见。“林栀,林栀。”   林栀疑惑地看着她,正准备说话,眼睛余光中看见了林峥。她眯着眼,像是映着流光溢彩的梦:“林峥,这边。”还招了招手。   易安永远忘不了那个场面,林峥拿着寿司大步走了过来,然后皱了皱发红的鼻头:“这么冷你们坐在这干嘛”说着他坐到林栀的旁边,用身子给林栀挡着风。林栀依然眯着眸子笑眼弯弯,她伸手拿过林峥手上的寿司,递了一块送到易案嘴边,然后又给林峥喂了一块。易安吃着嘴里的寿司,默默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错觉,林峥和林栀之间恰到好处流动的温暖和契合,就好像,就好像是爱情的味道。易安拍拍自己的头拒绝这种可怕的想法,他们是兄妹啊。   林峥又从书包里摸出两瓶水,递给她们,然后把林栀的水打开递给她,嘱咐她慢点喝,然后让她等着,说着他急急忙忙地跑了。林栀托着腮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水,看着易安。易安觉得此时的林栀像眯着眼睛的小狐狸,笑的一脸满足。过不久,林峥就气喘吁吁地上来了,他手里拽着外套,一话不说直接给林栀罩在身上。林栀扒着身上的外套说要分给易安一半,易安连连摆手。易安认真的又看了一眼他们,易安此刻收起自己心里可怕的想像,连忙收拾放在短梯上的课本和笔,找了个借口就开溜。   易安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般。她魂不守舍地踩着楼梯往楼下赶,一脚踩空了去,差点滚下楼梯,旁边伸出手扶了她一下。易安抖着手捡起掉在地上的书,一边连连点着头,头也不抬的说谢谢,慌乱的心情无法宣泄。“易安,你这是怎么了啊?”北乔担心的问着她。听到北乔的声音,易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刚捡起的书又掉在地上。北乔好笑的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被我吓成这样。”也没等易安回答,北乔继续说道:“对了,你看见林峥了吗?我找他有事。”   易安此刻听到林峥的名字,反应极大。“对,林峥,林峥在,在天台,天台。”北乔看着她,伸手摸摸易安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自言自语的嘟囔:“没发烧呀在,这是怎么了”他也不等易安反应,硬是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地上凉,先起来。易安你要是不舒服就回教室去休息休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现在找林峥有事就先走了啊。”北乔将整理好的课本还有散落在地上的纸放在易安的怀里,拍拍易安的头,就上楼去了。易安摸摸自己的头,一个劲的傻笑,然后更加魂不守舍的飘向了教室,要是祁白看见了肯定又要骂她此时像行尸走肉的阿飘。   易安在教室等了很久才看见林栀回来了,不过此时林栀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易安关怀的看着她想要问她,又害怕太唐突了。她心里揣着林栀的秘密,又害怕是自己搞错了,弄得自己也七上八下的难受。可是没过多久,林栀自己就忍不住了,她抱着易安的腰,将自己的头埋在易安的肚子上,不一会易安感觉肚子上的衣服就是濡湿一片。易安拍了拍林栀的背安慰她,最终很多话还是欲言又止的卡在喉咙上没有说出来。她怕,比看见北乔有女朋友还感到害怕,伤害这个栀子花一样的女孩。   幸好林栀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一会,她直起身子整理自己杂乱的头发,然后若无其事的问易安:“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回事啊。”   易安绞着手指不安的看着她,吞吞吐吐的说:“我,我好奇死了,就是,看你伤心不敢问。”林栀听完之后,搂着易安的胳膊说太喜欢她了,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送给要睡觉的大宝贝 ☆、第二十四章   在人海茫茫,一寸寸剥落我的自尊去流浪。   “易安,有人找。”随着教室门口传来的声音看去,易安看着一脸着急的林峥走了过去。“怎么了。”易安转了转写的手酸的手腕,然后也好奇的问:“对了,林峥,你有没有看见林栀,昨天星期天归校的时候,她就没有了,说是请病假了,栀栀怎么了啊,啥时候来啊。”易安望着林峥布满血丝的眼睛,然后有点不太确信的又说了一句:“你不会,不会也不知道栀栀在哪吧?”   谁料到林峥抿着唇点了点头,然后他看了看过往的同学,将易安拉到教室外边楼梯死角。易安张大嘴一脸震惊:“栀,栀,栀栀不见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易安扯了扯林峥又说:“那天你们在天台说了什么啊,回来之后栀栀就不太对劲,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啊。”林峥苍白的脸色里映着浓浓的疲惫和无奈,易安看着也不忍责怪他什么,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林栀。   “警察说,48小时才能立案,所以现在还报不了案,但是我怕那个傻姑娘做傻事,栀栀最近有没有给你说要去什么地方,,你能现在想想吗?”林峥整个人现在慌乱到不行,手无足措毫无头绪。易安拍拍林峥的肩膀,看着他发抖的身体,易安说:“林峥,你别慌,我记得林栀每天都要写日记,我看看她的日记本在不在课桌下面,看能不能有什么帮助。”林峥听了之后像抓住了稻命草一样,就像一个不能思考的机器娃娃,连连点头。   易安担心的看了一眼林峥,然后就进了教室,她走到林栀的课桌旁,深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也不能慌。她记得在记忆中,林栀会写了日及之后把日记本放在课桌左边一叠卷纸的下面压着,看上去毫无异样,谁也不会知道卷纸下面藏了一本日记本。易安伸了手去摸摸,果然拿出一本蓝色的日记本,封面是一朵手绘的栀子花,但是她不懂为什么栀子花的背景为什么是山峰,还是那种棱角分明的山峰这应该是林栀最珍爱的东西吧,不然也不会花这么多心思。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交给林峥,让他去研究吧。   林峥拿着日记本的时候,手是发白的。他看了封面,像是明白了什么。然后抖着手打开日记本,一篇一篇认真的翻看,已经上课了的楼梯间特别的安静,易安在刚才像迪老师请好了假,她就坐在旁边陪着林峥。看着林峥的眼泪就在翻动日记的间隙中掉落,易安不敢出声。林峥胡乱的擦擦哽着声音说:“易安,你不要看我,太丢人了。”易安迟疑了一下询问到:“那个,我把北乔叫过了?”   “不准,就像你不准我把你像他告白的事情给他说一样,你也不能把这件事情给他说,这是秘密,就当,就当是扯平了吧。”林峥瓮声瓮气的继续说,让易安竟然无言以对,亏他还记得。   日记本很厚,林峥耐心的翻着,就像对待一件珍宝,听着眼泪啪嗒啪嗒掉在纸张上面的声音,易安想林峥肯定是伤心到了极点吧。她从来没有见过男生哭,像林峥这种整天笑嘻嘻的男生,怎么就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一样让人心疼。   林峥最后合上了日记本,静静的坐在那里,楼梯间的灯光忽幻忽暗,像是掩藏了此刻林峥难过的情绪一般。林峥的眼睛在此刻明亮的吓人,那双似曾相识的双眼,看人的眼神和林栀几乎一样,不过此时里面溢满了很多易安看不懂的情绪,就像绝望。林峥土突然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易安,让易安有种背脊发毛的感觉。易安动了动不自在的肩膀,错开林峥的眼神。她结结巴巴地说:“你这个样子好像要给我说什么事情,但是理智告诉我我应该不听而且现在马上走掉去上课,不然知道的太多会死的很快,可是我又觉得为了林栀我现在不能走。”   林峥若隐若现的酒窝终于在闹了这么久的情绪下,又显现了出来。他点了点头说:“是个秘密,不过你必须听完。” 作者有话要说:  秘密啊,秘密永远骚动人心。大家想不想知道,自带瓜子板凳排排坐,听林峥宝宝的秘密,HHHHHHHH ☆、第二十五章   林栀和林峥不是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   在他们很小的时候,林父林母离婚了,林母带着林栀远走高飞,四处流浪,在那些年窘迫不安稳的日子里,林栀慢慢长大。后来林母遇见了现在的丈夫,带着林栀嫁过去不太方便,便又把她送到了爸爸的身边。很多年没有见过面的兄妹在儿时一起生活的记忆已经模糊,再见的,姑娘已经亭亭玉立,而少年也意气风发。血液里共同留着的血液带着某种不明的悸动,林栀对林峥一见钟情。林栀的日记本里每一篇写的都是对林峥满满的爱意,封面的栀子花代表她,而棱角分明的山峰份分明就是峥。   林栀爱来的猛烈又毁灭,而且毫不遮掩。   她会在林峥洗澡的时候,假装不知道冲进洗手间,惹得林峥急忙遮住重要部位,她再淡定的走出去。林栀会在林峥拉着某一个女生手的时候,在林峥的眼前假装摔倒,再用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分明眼神里透着戏弄,林峥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抱起她冲向医务室。她的出现,让玩闹的林峥改变了很多,不敢逃课,不敢在林栀面前抽烟,不敢去台球室和那些男孩打台球,不敢飙车。毫不客气的说,没有林栀,林峥连荆北都考不上。看着林峥的改变,林爸爸很欣慰,由着他们来。   那天晚上林栀躺在林峥的房间死死抱着被子赖着不走,林峥想玩两把游戏,林栀不准。林峥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每次看到妹妹清澈的眼神就那样不带情绪的看这样他,他就慌乱不堪。他害怕在那双和他相似的眼睛里面出现失望的情绪,所以总会在林栀无声地对抗中败下身来。他也借势躺在林栀的旁边,谁知林栀惊得一跟头翻了身,结果头撞上了床头柜,冲击力太大直接扑向他,他条件发射的接住了林栀,然后林栀就死死抱着他不撒手。   林栀将脸藏在他的胸口,他分明听见林栀的声音弱弱传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叫你哥哥吗?”林峥没有说话,他的心跳出卖了他此刻紧张的心情。而聪明的林栀也看出了他的紧张,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栀红着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将怀里的被子丢给他,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他听见重重的关门声就像他此刻被撞击的心情。林峥被亲了,还是被自己的亲妹妹亲了。他被这个消息吓得不清,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同学家躲了好几天。后来,再后来,他仔细分析过这个问题想去把妹妹的时间观给纠正,但是他谁也不敢说。可是他自己在林栀一次又一次的恶作剧中沦陷了,彻底的。所以那天在天台易安的直觉是对的,他们两个之间隔着一张薄薄的纸,是喜欢啊。易安下了天台之后,遇见的北乔上去找林峥,恰好看到林峥拥抱林栀的画面。   北乔不是易安,他想的永远成熟很多,他当场就戳破了惨烈的现实,他们两个永远不能在一起。当场的林栀就哭了,她的骄傲怎么能背负起伦理这个难听的词语。她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哥哥,道德是永远无法站在他们这边。易安听完林峥的话,才发现自己也是泪流满面。真的只是恰好,途经了你盛开的怒放,只是看了一眼,便再也不能忘记。易安觉得自己的现在的嗓子酸涩,她哑着声音小心翼翼得到问“所以,林峥,你现在就是喜欢林栀,是爱情。”林峥是沉默的,易安也得到了答案。“既然不能在一起,就不要留任何残念,林峥,你是哥哥,请你在找到林栀的时候,给她一个干脆的了断吧。”   林峥将日记翻到了最后一页,递给易安。林栀娟秀的字迹:“我把你藏了又藏,思念还是渗透血液。既然是注定,那我还是孤身去流浪吧。”易安用指腹摩擦着林栀的字,像是体会林栀那时候绝望的心情。这时候的林峥突然抬起头,喃喃道:“我知道栀栀在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可以睡了,明天中秋,给自己放个假,后天更怎么样 ☆、第二十六章   林峥在乡下老家里找到了林栀。   他赶到老家的时候,林栀一个人蜷缩在破旧发潮的被褥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的望着不存在的远方。他轻手轻脚的走进灰尘满布的房间了,蹲在床前看着林栀,老家里很久没有住人了,爷爷奶奶也搬家了。他想伸手摸摸林栀的脸,小心翼翼的又把手缩了回来。他轻声的唤着栀栀,又害怕惊着她一样。林栀的眼神在很久之后开始聚焦,她认真的看着林峥的脸,近乎贪婪。然后听着林栀轻轻地说:“林峥,我想我妈了。”林峥在听到了她的声音之后,眼泪疯狂地流了下来。他控制不住狠狠地将林栀抱在了怀里,一直唤着栀栀,栀栀。林栀没有挣扎,乖巧地被他抱在怀里。   林栀闭着眼睛,苍白的脸更接近透明,她的睫毛一直发颤:“林峥,我要去找我妈了,我不想再回来了,不想再见到你。”林峥听完她的话,久久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他的眼睛一直的红的,像是恳求。“栀栀,我要去舞蹈学院集训了,我要去一年,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走。”林栀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林峥。她的眼神发亮,灼的林峥发烫。“林峥,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她最后的话自言自语:“我不愿在道德绑架下毁了我们的人生,更不敢想象看到你毁掉自己的样子。”   林峥无力地放下拉着林栀的手,他们对未来的恓惶好像在这一刻开始变得明晰。“栀栀,叫我哥哥。”   易安没想到林栀回来了,带着那个贵气的妈妈来了学校。林栀办了转学手续,她要去浙江了。易安没忍住哭,那个栀子花一样的女孩子,却坚强到让她心疼。林栀抱着易安,她的眼睛里少了易安初见她的快乐,和弯弯笑眼。她悄悄地给易安说,让她一定要将迪老师和妞妞的故事转告给她。   林栀走了之后,她的课桌旁变得空荡荡的。林峥也在易安的视野里消失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北乔也开始变得形影单只,一个人练舞无论是在活动室还是操场。北乔说林峥去集训了,只是比他提前先去了很久。易安第一反应是北乔也要离开。“北乔你也要去集训,那也是去一年?”   “对啊,一年,不过可能因为林峥的原因提前去,他,我不太放心。”北乔的话本来有点晦暗,但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你是不是也知道林峥和林栀的事情。”易安老实的点点头,她听到北乔一声长长的叹息却不在说话。   易安有点不死心的问:“真的要提前走,那,那复珊怎么办?”北乔听完之后只是笑:“当然是等我啊,小孩子瞎操心。”说完他还揉揉易安的头发。然后他说了一个口哨,将音响的声音调大,开始跳舞。易安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北乔熟练地舞技,他用手撑着地,倒挂着身体旋转,身上的短袖滑落,易安就□□的偷他的腹肌,脸上悄悄爬着可疑的红色。   很感谢在那样的日子里,有了和北乔独处的日子,不用去想别人和,复珊。最近的北乔像是爱上了一个人跳舞的感觉,每天易安都会准时在活动室等着,偶尔会有高一的男孩子也在活动室,大多都会惊叹北乔街舞表演。很多男孩子哄哄闹闹的看着,然后一群人开始乱哄哄的随跳。这个时候易安总会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系数偷偷的溜走,即使不舍。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我的小可爱,可能可能嘿嘿文章即将完结。 ☆、第二十七章   易安的生活开始归于单一,在这高一下学期的时候真正进入三点一式的生活,上课吃饭睡觉。她很久没有联系祁白和梁景磁了,也不知道他们最近过的好不好。   “易安,今天该我们两个值日。”陆商玦是在高一上学期开学的时候一口气叫出她名字的男生,当时易安以为陆商玦是对林栀感兴趣,故而向她搭讪接近林栀。结果后来易安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陆商玦喜欢她,在明目张胆的对她好。易安听完陆商玦的话,内心在悲叹,本能的一种抗拒,她连一分钟都不想和陆商玦待在一起。   易安斟酌了半天说:“要不你先走,我来收拾教室,下次,下次换你行不行?”陆商玦听到她的话,好笑的看着她:“你觉得我会不会走?”易安静默着不语。   易安不喜欢陆商玦身上的那种阴郁的气息,他的面部总是隐藏着很多事情,每每陆商玦在看她的时候都让她浑身不自在。有一天晚上,陆商玦把她拉到学校的操场上说有事要给她说。易安犹豫再三去了,吹着操场的风,易安的心还是不能平静。陆商玦的表情隐藏在黑夜里,让易安不安。她记得陆商玦站在她旁边很久没有说话,在她不耐烦的想要回去的时候,陆商玦的眼睛看向了她。他说:“我喜欢和你待在一块,可是这个时候你总会不耐烦。”易安听完他的话,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非得喜欢我呢?我长得不好看,而且我还胖。”   陆商玦将自己的手放在易安的肩膀上,让易安的鸡皮疙瘩顺着手臂爬上了背。易安抖了抖肩膀,顺势站了起来:“你有话就说,没事我就回去了,晚自习要上课了。”易安说着就要走,陆商玦拉着她:“易安,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叫北乔的人。”   “你什么意思啊?”易安生气了,林峥曾经就因为这个事情和她做交换,虽然后来也不了了之了,但是被陆商玦这样说出来,易安却反感到了极点。陆商玦看着易安的脸,笑的很轻,甚至易安都没有听见他笑的声音:“你从来没有对我好好说过话,每次你看见我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浓浓的防备,让我禁不住想去逗逗你。”他示意易安继续坐到他的旁边,易安极不情愿的坐了过去,他又说:“因为你很可爱,特别是看北乔的眼神,让我很羡慕。”易安将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腿上,坐的像个小学生一样。她也认真的说:“陆商玦,你说的对,我就是喜欢北乔,除了他之外,好像别人都不行。但是我也不明白你怎么就看上我了,明明你在学校里那么受欢迎。不过我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易安冷静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等他反应,赶紧跑了,她还要上课。   易安的思绪回到眼前,陆商玦好像在那天晚上之后就很久没有理她。陆商玦已经拿着黑板擦在擦黑板,易安也不再乱想,开始扫地。   打扫完了之后,易安开始收拾书包,她要去看北乔跳舞了。出教室门口的那一刻,陆商玦叫住了她:“你去找北乔?”看着易安点头,他不再说话。   易安到了活动室的时候,没有人。她转了一圈之后,决定等等北乔。门前传来响声,几个高一的男孩子进来了。“易安,你在这干嘛?”其中一个男孩子疑惑的说。易安对于看北乔跳舞的原因有点难以启齿,她准备随口敷衍两句的时候,就听见那个男生起哄的说:“哈哈我知道,看北乔哥跳舞对不对。”男孩子对着旁边的男生笑着,仿佛在说大家都懂。易安气急败坏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脸色发红的紧紧捏住书包的一角。男孩子不在意的耸耸肩,随后音响的声音开始响起,随着劲爆的音乐,他们开始扭动舞姿,易安无心看,她抓着刚才那个男孩子问:“北乔,北乔怎么没有来?”男孩子被打断的舞步又要重新开始,他不耐烦的说:“你怎么不去问复珊姐,我又不是北乔哥女朋友我怎么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啦啦啦啦 ☆、第二十八章   易安没有去找复珊,但是复珊来找她了。她穿着一条碎花裙站在易安的面前,身姿摇曳。易安仿佛从她的眼里看见了卑微的自己,复珊说:“易安,你知不知道自不量力是怎么写的。我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是因为我觉得北乔看不上你,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变本加厉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复珊的裙摆在风中飘扬,她的裙角打在易安的身上,明明那么轻,但是易安却感觉到刺骨的疼痛。复珊继续说:“易安,希望你到此为止。”易安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复珊身上的碎花裙那么漂亮,在她眼里惊艳的像天女下凡。   后来复珊走了,易安好像慢弧射反应过来复珊的话,她开始蹲在地上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本来就像一场痴心妄想,是该结束了吧。她舍不得北乔,没有他的空气都让她感觉窒息。她将书包放在地上掏手机,结果手机好像再和她作对一般,一直不出来。她气急的把书包反过来,所有东西都倒在地上。她模糊的双眼好像看见手机躺在一本练习册上,她伸出手想拿。一只手更快,将手机捡了起来,她顺着手望去,是陆商玦。陆商玦的神色很复杂,他好像又看到了整个过程。“易安,你这是何苦呢。”易安不答,她胡乱的用手背擦擦眼泪,拿着书包,开始将地上的东西装进去。陆商玦也随着她蹲在地上,他麻利的把书装进易安的书包里,也不问易安,使劲把她从地上拉起来。“陆商玦,你看我这么丑,这么狼狈,求求你也不要喜欢我了好不好。”易安红着眼睛,几乎声音不成调。陆商玦很干脆的说好,答案根本没有思考。易安停着看着他,不过谢谢你,让我这么一塌糊涂的时刻还觉得有人喜欢我。易安手里捏着手机,是想打给北乔的,她突然想起了复珊的话。最后易安给梁景磁打了过去。   听着梁景磁懒洋洋的声音,易安觉得自己的委屈找到了发泄口。她趴在阳台上哭着说:“梁景磁你是混蛋,我就是想骂骂你。”梁景磁本来想抱怨易安好久没有给他打电话,结果一听不对劲。梁景磁哄着她说怎么了,易安也不说,就使劲的哭。梁景磁灵机一动,抢过同桌手里的漫画书,他一篇一篇的翻,给易安讲笑话,结果易安哭的更厉害,梁景磁满头黑线。   易安最后挂了电话,她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准备去上课,看见不远处的陆商玦。“你没有走?”易安问他。陆商玦没有回答她,只是问“你刚才,给谁的电话。”   易安听了之后决定不理他,她背着书包说:“我走了。”   而另一头的梁景磁缠着自己的同桌问要是女朋友哭了应该怎么哄,同桌被缠的烦不胜烦,他敷衍说:“你就直接扑上去亲,就完事了。”梁景磁听完了之后,佩服的说大神。同桌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蠢货,脸上不动声色的谦虚笑了笑。   后来的几天易安都没有看见北乔,她还是忍不住给北乔打电话,心里还默默地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就当,就当是一个离别电话吧。   北乔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易安抚了抚自己的心跳说“北乔,最近没有看见你去练舞。”北乔表示很无奈:“最近好忙啊,关于出去集训的事情,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我应该以后都不会去练舞了。”北乔的语气很轻松,但是好像又透着点点不舍,“易安,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没去练舞。”易安打着哈哈说去看了几天北乔的舞。北乔也没有深究,他最后给易安说,要请易安吃饭,因为下次见面可能就会是一年后,回来他就直接参加高考了,见面的时间很少。 作者有话要说:  北乔快要下线了,梁景磁小爷即将上线 ☆、第二十九章   你是我穷尽一生都做不完的梦。   星期六,北乔的短信说吃饭的地点在一个安静的日式料理店,要出发之前易安把衣柜里所有衣服都掏了出来一件一件的试,然后在镜子前摆弄了接近一个小时,最后她偷偷去妈妈的梳妆台上拿着香水朝身上喷了喷,然后自己嗅了嗅才出门。   日式料理店在商场的三楼,易安刚进商场大门抬头就能望见牌子,她轻轻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整理并不杂乱的衣服,开始上楼。转过电梯的那瞬间,易安就看见餐厅里落地窗旁的北乔,侧颜柔和的棱角仿佛要将他融入后面背景的油画里,让易安不禁想起陌上玉如玉,公子世无双。她后悔自己没有带上相机把他拍下来在以后的日子用来时刻怀念。   易安忐忑地走进了餐厅,她在来时的路上一直紧紧拽着掌心的汗,并且在心里练习了无数次和北乔的开场白。而当易安走进餐厅看到刚刚被墙壁遮挡住的复珊,一切都变得惨白。复珊最先看到她,始初她是一愣,不过易安看见她脸上快速变换的表情。她堆积着先入为主的笑容看了眼北乔,然后晃晃自己的手说:“易安,来了呀。”易安想起那天她的警告,今天再次看到她的笑容,总觉得有种恍若隔世。她突然扯着嘴角也是笑容灿烂:“复珊姐,好久不见。”   北乔并不知道她们之间奇怪气氛,他起身给易安挪开椅子,示意让她入座。然后他眯着眼睛笑的惬意说:“易安说起来我们也认识了好几年,我都没有好好和你吃一顿饭。”说完他将菜单递给了易安。易安接过菜单想了想说:“让复珊姐点吧,我都还好啦。”   北乔的下一句话让易安差点将烫手的菜单给扔掉,他说:“你是客人,今天你最大。哈哈,应该我和复珊请你。”易安用手摸了摸后脑勺,干笑着不再说什么随便点菜。这是易安吃过最难吃的一顿饭,她觉得饮料是苦的,寿司是苦的,嘴里的蛋包饭也是苦的。   饭后,北乔起身让她们俩慢慢吃,他去结账。餐桌上,复珊看到北乔走远了之后她放下吃的,优雅的擦擦嘴,睥睨地看着易安:“你是不是很得意北乔请你吃饭。”易安闷着头没有说话。复珊继续凉凉说:“北乔给我说,今天他要请一个妹妹吃饭,我猜就是你,我就来了。我就是来告诉你的,北乔是我的,你永远也不可能奢望,况且,”她冷笑着:“你也不配。”易安咽下嘴里早已没有滋味的三文鱼,她冷静地看着复珊:“你不用时刻提醒我,我知道,而且你不喜欢我也不必装作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让我恶心。”复珊的脸色很难看,她冷哼了一声,提着包准备出去的时候看到北乔走了过来。她继而挽着易安的手臂,笑着对北乔说吃好了,可以走了。北乔上前宠溺的摸摸复珊的头,脸上的暖光一笑开。   分别时,北乔看着易安。他说:“易安,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纯粹而简单的女孩子,我希望你真的能够对你自己想要的未来抵死执着,生活本来就是理想一白零一分,现实不及格。平凡而不平庸,这是我最美好的祈祷。”他伸着手突然拍拍易安的头,像一个兄长带着远行之前的嘱咐:“要是有难事,你可以找复珊姐,实在不行就给我打电话吧,不过我在远方可能也帮不了你。”说完他自己都笑了,眼睛里溢着闪烁的星河。   “北乔,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易安望着不远处的复珊,心里的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句简单的临行赠言。复珊提着小包,靠着墙壁,肌白胜雪,惹得过往的行人频频侧目。   易安挥手告别,踏出商场的那一刻,泪如雨下。   她想起了奶奶以前爱看的《圣经》里面有一句话,爱是恒久忍耐。她一直隐忍着,结果透支了所有的热情,只是成了北乔生命里不经意出现的路人。 作者有话要说:  嗯呐,晚安 ☆、第三十章   你的眉目笑语使我病一场。   “祁白,是不是像我这种人连喜欢都是那么的糟糕”易安从来没有哭的这么绝望,她捧着电话在祁白耳边哭泣。她的秘密为什么全世界都能看出来,但是北乔就是假装不知道。易安其实知道每一次北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在不经意之间讲起复珊,就好像一直在提醒易安,他有女朋友,他不喜欢她。但是北乔对她明明无意,却保持着仁慈和宽容。祁白在在电话对面叹息着说:“易安,既然求而不得,要么放弃要么绕过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易安她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说:“祁白我刚刚在想,现在我就放弃他。然后心像缺了一块肉,挖心之痛。”祁白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卑微到尘埃,而她又何尝不是。祁白听到易安的哭声,快要穿透她的耳膜拉扯着神经痛。祁白想起了梁景磁星期五放学之前给她说的话。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梁景磁的话中一寸寸冷却,最后听着易安在电话对面的情绪逐渐冷静,她措词说:“易安,我想,梁景磁要来找你了。”   易安不解,她想追问。没想到祁白似乎有点不耐,她的语气滴滴点点变重。“你自己去问他吧,我还有事。你,你好自为之。”祁白犹豫片刻便挂了电话。易安更难受了,她揉揉了鼻子准备给梁景磁打个电话,结果陆商玦的电话恰巧打了过来。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股诡异的兴奋:“易安,你出来吧,我在你家楼下。”易安听了之后一惊,她不敢置信地将电话换了一只耳朵,烦燥的说:“你再说一遍。”   “你到阳台来,我在你家楼下。”他在听到易安不好语气之后,像是淋了一盆凉水,声音里不悦的带着命令。“你是不是有病,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易安急急忙忙推开阳台的窗帘,朝楼下望去,果然看见路灯之下,一团黑黑的影子懒懒靠在柱子上。易安仰着头深呼一口气:“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易安问的很严肃。陆商玦的声音凉凉的:“我想知道自然就有办法,你下不下来?”   易安在电话里低低咒骂了一句疯子,她披着一个外套不情愿的下了楼。夜里的天气开始回凉,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她踩着拖鞋在静谧的夜里啪嗒啪嗒的响,寻着声音,陆商玦在路灯下抬头看着她,眼睛也不眨。易安被他看的不自在,她咬着牙走到他身边说:“你到底想干嘛?”陆商玦歪着头假装没听到她的话,他自然地坐在路边,熟练地从包里掏出烟盒准备抽烟。易安一把抢了过去:“你神经兮兮地把我叫下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抽烟?那你滚吧,待会我爸下班回来看见你还以为是什么不良少年。”陆商玦不在乎的耸耸肩,顺便将自己手里的打火机也直接扔到身后的垃圾桶。他的声线稳稳地:“今天我在商场看见你和北乔了。”易安口气更不好了:“管你什么事?”陆商玦冷笑着:“易安,你总是执迷不悟。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北乔带着他的女朋友来见你,是故意的吗?”他的话意味深长的让易安跳脚,为什么每个人都是这样都要向她强调一次,仿佛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陆商玦,你是不是跟踪我?”易安的声音开始有点尖锐,她哭红的双眼在路灯下一览无余根本来不及遮掩。陆商玦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隐忍着:“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想杀了北乔。”易安听了之后,心不由停跳了一秒,他说话狠绝的样子让易安瑟缩着身上并不厚的外套。易安不动声色的向旁边移了移,好像这样就可以离陆商玦远一点,她被陆商玦吓得有点苍白的脸上带着小心翼翼:“陆,陆商玦,你你你快走吧,我现在也不想看到你。”易安抬头看见花园那头熟悉的身影逐渐朝这里走,她如释重负地说:“我爸回来了,你赶紧滚,我,我,还有以后不准来我家找我。”说完她直接跑了。   陆商玦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睛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她在他的面前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好话,就像第一次他听见林栀叫她易安的时候。看着这个胖女孩他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结果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像是了然他就是搭讪林栀所以来笼络她的那些傻子。陆商玦不知道自己报的什么目的,因为他并不喜欢易安。他掏出怀里的白纸,上面是易安的地址。那是班上女生给他的,他想要的永远没有得不到的。他轻轻将纸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然后起身拍拍土,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往回走。他不会告诉易安,没想到易安和他在一个小区住。 作者有话要说:  陆商玦是个坏银,就是这样看。表示不太会写坏人,如果人物写崩莫怪莫怪 ☆、第三十一章   自从知道迪老师的事情之后,易安就对他产生了由衷的敬畏。每每看到他,她都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洪荒之力,想要冲到他的面前问妞妞的事。想到这个事情,难免会想起林栀,她想念她,和她周围的栀子花香味。易安怀念的看着自己旁边空荡荡的座位。阳光打在空荡荡的椅子上,易安看的发神,一个人的阴影投射在椅子上,她抬头望着窗前的人突然眼睛惊讶地睁大。她口齿不清地抖着手指着他:“你你你,我我我,你,你怎么在这?”   梁景磁趴在窗前将自己背上的书包递到她的手里,逆着光亮着一口白牙:“怎么不认识我了?”易安发射地接过他重重的书包,看着他从教室门口绕了进来,自然而然的拉开她旁边的座位,坐了下去。易安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地看着他。梁景磁摸着她的头发,动作熟练。他的笑容灿烂而晃眼,眼里的得意让易安抓狂。“易安,我转学了。嗯,以后和你还是同桌。”梁景磁笑嘻嘻的,没有正形。易安用一种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表示不信。然后听着上课铃声响起,易安着急的推了推梁景磁示意让他出去,结果他懒懒的笑着,捏捏易安的胖脸。易安直呼痛,又着急到不行。她推攘着让梁景磁出去,结果这时候迪老师走了进来。易安捂着脸完了,迪老师会不会因为她带了一个外校的人而把她扔出教室啊。   看着迪老师朝这边扫过来的视线,易安坐立不安。结果迪老师只是冷冷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面向大家轻咳一声说:“今天来了一个新同学,大家欢迎。”听着教室里的掌声,易安感觉自己还不在状态。她瞪了一眼笑的张扬的梁景磁,狠狠地拧了他一下表示自己的郁闷。   易安想起那晚和祁白不欢而散的电话,她问梁景磁:“你是不是和祁白说过什么。”梁景磁翘着二郎腿,看着她:“男人婆?没说啥呀,就是向她告别说我要来荆北了。”易安托着腮想了想,也不太懂祁白。她瞪着眼:“不过你怎么就转学过来了?事先还不给我说。”梁景磁手里转着笔,他漫不经心地说:“当然,是想给你惊喜啊。”易安嘟嚷着惊吓还差不多,不过嘴角的开心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了。   易安看着玩世不恭的梁景磁,她预感自己鸡飞狗跳的日子又回来。   放学后,梁景磁一个人先走了,他转学过来之后是走读生。易安吃完饭后回到座位上,她看见肖晓坐在她的位置上好像在等她。肖晓是一个特别八卦的女生,特别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情。肖晓看见她回来了,亲热的拉着她说:“易安,你是不是和梁景磁以前就认识啊,那个能不能帮我要个联系方式啊。”易安听了之后感到好笑,她想起了初中她帮别人向梁景磁递情书的情景。易安淡定地说和梁景磁不太熟,让她明天自己去要。肖晓失望地放开拉着易安的手,一脸失魂落魄地走开。   易安翻开数学书,还没有拿出笔,陆商玦就粗鲁地拉着她往外面走。她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而陆商玦对她的反抗声充耳不闻。在楼梯道上,陆商玦放开了她,易安揉了揉发痛的手腕,她发现好多事情都是在楼梯道解决的,这里真不是一个好地方。陆商玦沉着脸说:“那个梁景磁是怎么回事”易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她忍住自己的破口大骂:“陆商玦,我发现你真的就是一个神经病。”陆商玦还是继续他刚刚的那句话,易安看着他的眼神透着狠厉,她想起了那天晚上他阴寒的话。她忍住自己内心的害怕和狂跳,她硬着嘴说:“关你什么事?陆商玦这是最后一次,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这么莫名其妙的缠着我问东问西。”   陆商玦冷笑着,没有再说话。他坐在黑暗里,本来他就是一个神经病吧。   既然这么讨厌他,那他就拉着她一起下地狱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就让该死的神转折转啊转啊转吧 ☆、第三十二章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爬满了蚤子。   北乔走后的那学期过的特别快,偶尔和祁白一起出去玩玩,剩余的时间她都和梁景磁一起泡在自习室学习。   轰轰烈烈的高一生活结束了。   高二开学的时候,易安收到了北乔的消息:“易安,我现在在学校,回来办理手续,你要不要来见我。”易安看完短信之后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自从分别之后她几乎都没有主动再找过他说话,大家就像失去了联系。她的短信草稿箱里堆积了三百多条未发出去的短信,明明收件人就是北乔的手机号码,但是她一个也没有发出去过。易安拿着手机发抖,坐在椅子毛躁不安,在她弄断第三只笔的时候,梁景磁实在忍不住了:“易安,你现在是药吃多了吗?像个多动症儿童,能不能安静会。”说完,他放下自己手里的书,无奈的看着她。可是看着她满脸通红欲语还羞的样子,他更加忍不住了,他放缓了语气迟疑地问:“你,这是,春天了?”易安看了他一眼,眼里的开心灼灼发烫。   易安没有回答他,但是他心里有一根弦“噌”地断了。易安在第三百回给自己说不要去后,拿着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机就出去了。   北乔在办公室找他班主任,易安在门口找到了他,北乔后面跟着林峥。好几个月没有看见他们两,北乔的的皮肤变黑了,他带着鸭舌帽。林峥脸上好像变得苍白了很多,不再像第一次见到他那样见谁都笑的没心没肺。易安直直向他们招手,北乔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看向她,脸上还是带着如浴春风的微笑,他的眼神变得沉稳了很多:“易安,不错呀,你瘦了很多,变漂亮了。”   这是北乔的第一句话。易安笑着,不知不觉中好像她也会像林栀那样眯着眼笑,三分神似。林峥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好像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多言。易安好像知道他的心事,她却无能为力地摇摇头,林栀离开的时候,好像决绝地不想要任何回忆,连个联系方式也没有给她。这样谁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北乔摸摸易安的头,他笑着说:“易安,看着你,我有种吾家有女初成的感觉。”他的脸上带着暖暖的眼阳光,“所以你以后找男朋友一定要让我帮你看看。”易安只能尴尬的呵呵笑着不再做声。   北乔说他和复珊分手了,这是第二次易安听到这种话。北乔说的时候脸上带着嘲弄,不过也没有了下文。北乔和林峥很忙,短短的时间内,便要回集训学校了。易安的脑海里被北乔和复珊分手的事情炸的晕晕的,北乔和林峥走后,易安转身看见趴在阳台那头的梁景磁了。他闷闷不乐的趴在阳台上,易安走过去戳戳他。“怎么啦?”易安挨着他也趴在阳台上。梁景磁声音低落的说:“你怎么不说我跟着你跑出来了啊。”易安听了之后戳着他的胳膊骂他神经。   梁景磁拂开她的手,说:“易安,这么多年,我终于知道你喜欢谁了。”说完他懒懒的翻了一个身,将胳膊撑在阳台上:“其实也没小爷帅,真的。”易安白了他一眼,好像想起什么。“梁景磁,我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梁景磁嗤笑,敷衍的说了一声是。但是易安还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开心,他就将手揣在兜里不再理她,背挺直像颗小白杨步子迈的老长走了。   易安好笑的摇摇头,追上他的脚步。   北乔在走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竟然是陆商玦。陆商玦靠在墙壁上看着北乔走过来,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哥。”陆商玦喊他。北乔看着他,眼里凉凉透透清清淡淡。陆商玦和北乔的孽缘源于他们的父母,两个离异家庭的组建。   他斜着眼睛看着北乔,“易安喜欢你,哥。”北乔看着他,眼波都没有动一下。“不用你多管闲事。”北乔像是早就知道了,语气平淡的像在说今天吃饭了吗一样。   陆商玦呵呵地笑着:“真想让那个傻姑娘看看这样冷清的你。”最后他看着在他面前把面具卸掉的北乔,他用口型说,北乔,希望你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在他眼里北乔的妈妈是破坏他们美好家庭的小三,她鸠占鹊巢的在他们家生活。自从北乔和他妈妈搬进他们家的时候,陆商玦在被陆爸爸打了一巴掌后,去了妈妈死的时候留下了的房子,易安所在的那个小区。那个房子里冷冷清清,每次回家看到万家灯火,他一个人蜷在被子里哭,哭爸爸的绝情。这时候的他终于才像一个少年。北乔在陆商玦面前永远像一个上位者看着他的可怜和狼狈。他曾经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陆商玦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砸了,然后冷静的看着他负气离家。他从来对着他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在此刻像对他的施舍:“爸爸说你闹够了就回家。”   陆商玦恨不得将自己的拳头印在他的脸上,他只是忍了忍,喘着气不再看他。 ☆、第三十三章   易安看到自己夹在书里的纸条表示很无奈。你看到纸条来找我,在天台,陆商玦。陆商玦好像料定她不会去,他说关于北乔。易安猛地合上书,站了起来,果然陆商玦的课桌是空的。易安看了一眼在做题的梁景磁,她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陆商玦坐在石墩上,眼睛放着空,听着声响看见易安。易安走了过去,“有什么你就说吧,赶紧的。”陆商玦自嘲的说:“果然不是北乔你不会来。”   他站了起来不像开玩笑,他说北乔不是一个好人。易安撇着嘴看了他一眼直接转身准备走。陆商玦急急地说“我和北乔生活在一个家里。”易安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她惊讶的看着陆商玦。陆商玦看着她的面容,她善良明媚有时候还有点蠢,但是她的感情却那么真挚热烈。他想他和北乔之间的恩恩怨怨还是不要再把她牵扯进来了。   陆商玦给她说,复珊在北乔出去集训的这顿时间里看上了别人,和北乔闹分手。他说既然易安那么喜欢他,就应该能在这段时间去追北乔,他还说北乔也许也喜欢她。易安久久没有说话,她既在考虑陆商玦话中的可信度,又在不断敲打心里冒出来的小人,那点小九九其实谁的可以看出来。   易安回想不久之前北乔也说他和复珊分手的事情。她看了眼陆商玦一眼,最终还是结束了这段谈话。她从来没有想过可以拥有北乔,这么年。但是她却一直固执的念念不忘,北乔两个字刻在心里,陷在脑海里,无法扣去。难以启齿的这段暗恋在温凉如丝的岁月中渐渐变得灼热发烫,快要融化在阳光下。   时光向来刻薄,高二过得很快,等她眨眼之间北乔已经高考了。她记得在北乔的毕业典礼上,很多女生大叫着他的名字给他送礼物,她却怯怯的不敢迈出一步说声毕业快乐。虽然在会场里的时候看见他转身离开,她明明哭的说不出一个字。她还记得北乔曾经在她面前意气风发的说要考最好的舞蹈学院,带着少年青春的姿态眺望地平线以外的世界,幸好的是他如愿以偿。   高三的易安已经瘦掉了三十斤,姣好的五官开始凸显。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原来她也可以阳光明媚颜如舜华。十八岁的那天她穿上自己以前都不敢想的裙子,她觉得自己就像勇敢果断热爱一切的小王子。她要去给北乔告白,而为了这一天她准备了六年。她告诉祁白这个事情的时候,祁白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心的给她说:“易安,我们的青春,我们的爱情,有些事情你必须去做,为了以后在我们老去的时候心安理得不追悔,你去吧。”祁白没法告诉她,那梁景磁怎么办。还有她心里见不得光的感情,不敢□□裸的暴露在空气下,所以她们三个人之中最勇敢的其实是易安。   易安得到了支持,她激动地像一个小学生一样把那篇告白稿在纸上写了无数回,她拿着红笔改来改去,最后一张一张草稿纸被她扔在了垃圾桶里。她记得她在广播里点播了一首那年流行的《全世界宣布我爱你》,虽然离校的北乔是听不见的。她记得她写了好长好长的话,在手机上按发送键的那刻,心跳如擂鼓。   “从开始到现在感谢命运的宽容,让我可以遇见你。我喜欢你,回忆里每一秒都盛开着鲜花,开满我脆弱的心房。不管有多少人,走过多少路,我都没有遇见过一个人我做梦都想拥有。我记得你又一次说吃了炫迈,跳舞的灵感根本就停不下来。你肯定要嘲笑我,因为我偷偷地去买了,你说的真的,我的想念真的停不下来。后来你毕业走了,我一个人来来回回踩着你在校园走过的路,坐在杜仲树下怀念,可是再也没有一个人跳舞。我记得你喜欢超人,我就收集,还没有等到我送给你,你就毕业了,而我却矫情的不敢去给你。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妹妹,所以我知道这是一场唐吉坷德式的单恋。但是不管我本人是多么的平庸,我总觉得我对你的喜欢很美,因为活在这个人世间,爱情和雨水一样幸福。这是我对你全部的心意,再不济也只是沦为你眼里的灰尘而已。   易安的十八岁和爱情好像结束在这篇告白里了。北乔在几个小时之后回了她一个嗯,干净不拖泥。易安的勇气像被扎破了的气球,她不知道哪里来的波涛汹涌的眼泪铺天盖地的将她席卷。易安手里的手机也绝望的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一曲未终已被抛弃在四季,一梦未醒已委身于尘土,毫无防备。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写得很痛苦,然后神转折后就完了吧,我亲爱的读者们,我会开新坑了。 ☆、第三十四章   大梦初醒一般,易安觉悟了。   可能有些人穷尽一生也无法拥有,因为缘分未到。易安坐在杜仲树下,看着太阳的轮廓静静地沉没在垂死的暮色里,轻轻的树叶掉落在她的头上肩膀上。随着脚步声踩着秋季干枯的树叶声音,她望向梁景磁。他仍然挺直的脊梁,在夕阳下拉长的影子,出落着萧条,他看着她的眼睛里带着深深沉沉的感情让易安不敢直视。他压抑着自己的喉咙,喊了一声易安,却包含了很多感情一样。他静静地坐在易安的旁边,他说他也喜欢这颗杜仲树,因为总能在树下看着易安的身影。梁景磁望着易安,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现在他看不懂她的内心,她也不是初始时蠢蠢笨笨依赖他给讲题的小女孩了。他们认识五年,他最后悔的一件事为什么没有在易安见到北乔之前认识她然后对她好。易安这么久一直逃避的问题好像也摆在她面前强迫她面对,梁景磁喜欢她。其实他对她的好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但是爱情有时候往往带着毫无理由的巧合和恰逢相遇啊。   易安将头轻轻靠着梁景磁的肩上,他的肩膀其实已经能为她遮风挡雨了,但是她不能。这是四个人的爱情,她很喜欢北乔,所以她不可能接受梁景磁,而且她也不愿意去伤害自己那么爱的朋友,祁白。她都知道的。   爸爸的生意在这么多年的转型中终于成功了,他的生意现在特别好,皮革已经卖到了国外。易爸爸经常一个月两个月不回家,所有的借口就是应酬和出差。高三寒假,大年三十,易爸爸仍然没有归家。易安和妈妈一起打扫屋子,她在床头柜里看到了离婚证。她的质问还没有说出口,妈妈就却出奇的平静的给易安说,她和易爸爸已经离婚一年了。易安没有想象中的痛苦也没有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在这个举家欢庆的日子里,她一个人守着窗户,看着外面的烟花绽放,鞭炮齐鸣。她鬼使神差的跑到楼下买了一大盒炫迈口香糖,一个人坐在路灯下一个一个剥开塞在嘴里,吃着吃着她就哭。抱着膝盖坐在寒风中,全身冷的发抖回到那个冰凉的家。   陆商玦本来想去便利店买瓶酒喝,路过看见路灯下的易安。他的影子遮住了易安,易安肿着双眼看着他。陆商玦看到扔了一地的口香糖,他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着。“易安,你知道吗。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最害怕的就是在家午睡,有时候一觉睡到六七点,天朦胧的时候醒,就好像全世界那一刻都是安静的,孤独的可怕,虽然我真的被抛弃了。这种过年的时候,我待在家里看着冰冷的家,连杯热汤都没有,十八岁的人生我却过得像八十岁。”说完陆商玦嘲笑自己。   易安抱着膝盖姿势都没有变过,她将脑袋躲进温暖的羽绒服里,她闷闷的说:“对不起,之前对你一直不好。没想到你比我还惨,不过你为什么不回家。”   陆商玦挠挠头发,他想了想:“我明天就回去。这种孤独我真的是受够了。”易安望着他,“那,北乔在家吗?”没等着陆商玦回答,易安又说:“算了,也不关我事。”易安起身看着陆商玦:“陆商玦,新年快乐。”说着头顶上的烟花噼里啪啦的绽放,陆商玦愣愣的看着她,虽然她笑的那么勉强,却让他想起星眸远黛这个词,其实她真的那么美好,但是北乔却没有拥有。   易安用手机给祁白和梁景磁一起开视频电话,祁白满嘴包着饺子吃的毫无形象,而梁景磁坐在沙发上一脸嘚瑟。易安掩藏好自己的情绪,在这么美好的日子里怎么能让他们和她一起悲伤痛苦,她舍不得。   随着倒计时开始,等着祁白在跨年那刻的尖叫,易安仿佛感觉到自己心里的好多放不下放在了去年,新的一年应该一切会很好的吧。虽然她没有历经劫数受尽磨难,但是她已经学会了承受生活的变数和一切不如意的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灵感爆发,现在快要困死了,明晚继续更啊,我是一个勤快的小兔子,哈哈 ☆、第三十五章   大年初一,易安起的很早。看着厨房里忙里忙外给她煮饺子的妈妈,她走过去轻轻的环住了她。妈妈僵硬片刻,她握住易安的手。易安感觉到妈妈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她的手上,让她心疼。昨天是多么的生气,可是看着妈妈的背影她才突然意识到妈妈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爸爸在外面有了别人,理所应当的妈妈也应该去找自己的幸福。其实她自己真的是多么的善解人意对吧,至少她像一个成年人一样冷静地思考了。   易安跑到阳台上给爸爸打了新年的第一个电话。爸爸那边的声音很嘈杂,易安假装没有听见里面女人的声音,没听见电话对面欢乐的场面。她以为她不会哭,可是在说完新年快乐的那一刻,她真的受不了自己的悲伤情绪。爸爸小心翼翼地问她怎么了。易安冷冷笑着,眼泪冰凉了脸颊,“我怎么了,你是说你和妈妈离婚这件事情吗?大年三十你在别的女人怀里,而我和妈妈却要守住冰冷的房间和一室赶不走的孤寂。”她呜咽着说。易爸爸打断她的话,他急急地叫她的名字,恼怒又愧疚。易爸爸在电话对面情绪起伏也很大,他嘶哑着声音说:“易安,你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八岁。你应该知道在这些年我和你妈妈日益剧烈的争吵中磨光了所有的爱情。”爸爸安抚着她,“易安,不过爸爸知道对不起你,本来想等你高考完后把这件事情给你解释,但是现在,唉。”   易安冷静下来,她抽搭着鼻涕:“对不起吧,爸爸。”易安抹了自己的眼泪。现在的她脑海里糊的一团糟,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干什么思考什么。大年初一早晨的鞭炮炸裂在窗外,客厅里的电视里面放着新年特别节目,她望着窗外的行人大家都是喜气洋洋。她哈着白气在窗户玻璃上画了一颗心,最后又胡乱的擦掉。易爸爸最后的话在她脑海里回放了很久,易安觉得自己的答应有点懦弱。易爸爸说送她出国,她连想都没有想直接答应了。她渴望逃避内心的绝望和伤心,她想要把自己藏在一个谁都不认识的角落里去让伤口结疤。   易安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她初一的初见北乔时的那张饭卡放在箱子底下,和那年沉迷小说的手机放在一起,还有那些年梁景磁给她整理过的笔记,祁白送她的礼物,林栀的笔记本,所有东西都锁进一个大箱子里。第一时间她把出国的事情给祁白和梁景磁说了,害怕他们生气,她说了父母的事情。梁景磁坐在易安和祁白的对面,就在这刚刚过完年的几天后,祁白红着眼抱着易安哭。   爱情的泡沫和亲情的碎裂是易安十八岁的成人礼。梁景磁在听完易安的解释之后就一直安静不像话,易安知道他一点都不想她走。梁景磁后来给她说:“易安,你换了学校我可以转学来找你,可是你出国了我却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虽然我真的不想给你说,但是我还是只能祝福你一路顺风。”   易安哭的收不住,她多么感谢遇见了梁景磁和祁白,却又痛恨这种关系。   外面下着雨,易安却一个人固执的撑着伞一点点慢慢走向学校,看着周围熟悉的风景,后来站在学校的门口。和门卫说了一声,她就进了学校,在寒假的后半时期,学校里安静的像一个世外桃源。鲜有人打理的道路旁落满了树叶,她撑着伞站在杜仲树下看向没有人的操场。回忆着以前想象着未来,在微风摇曳的前方,她仿佛看见那个少年孜孜不倦一遍一遍重复同一个舞蹈动作。她听见了他的汗水滴落在草地的声音,看见他亮如星河的眸子温润的看着她,如情人般呢喃的呼唤她的名字,易安。   走之前易安去探望了迪老师。迪老师开门的时候脸上带着诧异,不过片刻迪老师就大方的打开房门让她进去。易安扭头将手里的水果和吃的塞到迪老师手里,她试探着问迪老师是不是一个人在家。迪老师笑了笑向寝室的方向亲昵的叫着妞妞。以前的妞妞一直活在易安的想象中,直到亲眼看见她才知道天使这个词是那么贴切适合她。妞妞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大熊,她将脑袋藏在熊的后面,怯怯地从房门里伸出半个身子看着她。她的脸上带着不谙世事的纯净,秀丽的发丝披散在肩上。妞妞好奇的望着她又望着迪老师,迪老师摸摸鼻子走过去摸摸她的手,担心她着凉。迪老师看着易安的眼里带着歉意,易安却是笑的可爱:“迪老师,我知道妞妞的,都是林栀大嘴巴以前告诉我的。莫怪莫怪,其实这次我就是来看妞妞的。”易安想要走过去拉拉妞妞,结果妞妞后怕的朝迪老师身后躲着。   妞妞的全世界就是迪老师,而迪老师恰好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妞妞。   过完年的三月,易安去了澳大利亚。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看吗? ☆、第三十六章   易安站在墨尔本国际机场看着周围的金发碧眼的人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英文,她还不敢相信。走出通道的时候易安就看见远处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举手挥着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大大的中国字,易安。易安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过去,爸爸说这个阿姨是他的合作伙伴,他们一起在非洲开了一个皮革城,虽然生意还在起步,但是这是他一个特别信任的朋友。可是易安对易爸爸这些都不关心,她心里其实还是怨念着爸爸的吧。   走到白衣服女人身边,易安挂着笑礼貌地弯腰叫了一声阿姨。白衣服女人脸上堆着清淡的笑意,一丝不苟的发丝里映着黑光。她伸手接过易安手里的箱子示意帮她提,然后介绍自己叫Nancy。后来易安跟着Nancy去了当地一家夫妻家里,Nancy说这是给她找的寄宿家庭。Nancy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学校,帮她办理了当地的交通卡,给她了一张□□,里面都是爸爸打给她的钱。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细腻而生疏的。易安在开始的几天一个人坐着公交车在墨尔本满大街的跑,仿佛陌生的城市和气息能够驱走内心的阴霾。站在满是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下面,易安憋足的英语和天生不强烈的方向感让她在人流川息的商业中心经常迷路。当她在警察面前手舞足蹈想要表达自己想去的那个地方时,总会收到来自过往行人的注目礼。易安后来学会了用地图,在每次出门之后都会让寄宿家庭的妈妈给她把路线画出来。   易爸爸给她打了很多钱,她却仍然固执的四处找兼职,在餐馆里打工挣钱。夜晚寄宿家庭前面那条街不太平,她就躲在屋里看书,这个习惯自从遇见梁景磁后就再也没有改过,澳大利亚的英文书易安看的很吃力,每次都是词典和英文书一起用。寄宿家庭那对夫妻有一个小男孩,叫Abel。她经常操着不熟练的英文磕磕巴巴地给Able描绘中国的大好河山还有她美丽的祁白。每每看着Able眼里透露着向往她就为自己的祖国自豪。后来,她离开了寄宿家庭,留下了爸爸打给她的一大笔钱。易安开始渐渐的熟悉这个城市,虽然她仍然没有归属。当她嘴里能够说出流利的英文的时候,易安开始上大学了。在大学的校园里,易安拒绝了拿着鲜花站在宿舍楼下给她唱歌表白的新西兰男孩,她就是忘不掉曾经杜仲树下少年跳舞树叶纷纷的场面。当时的他那么美好,可是只是停留在了青春里。   在澳大利亚的几年,易安除了必要的电话,没有回一次国。她想念妈妈,想念爸爸,但是她不想看到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她想念祁白和梁景磁,可是她不愿去纠缠那段复杂的感情。其实她还想念北乔,那个用一个“嗯”字结束她所有幻想的男孩。这些年易安去了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地方的云,见过许多不同样子的人,却只喜欢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易安在墨尔本奔波的岁月里,学会了和尘世的晦暗和解。易安和碧眼的纯墨尔本金发女郎一起去牧场剪羊毛,女郎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易安只是笑笑,仿佛那些年为他卑怯的宿命已经随着时光的磨平在慢慢的消失。易安笑得很坦然,她说有。   易安想起来那天在图书馆看的童话书,春天的田野上,仙女一个人走了过来。对面来了一只可爱的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它对仙女说:“你能和我一起在打滚玩儿吗?”仙女直接将自己拖地的白裙打了一个结,接着就抱着小熊顺着三叶草的山坡咕噜的滚了下去,玩了一整天。后来上帝问仙女怎么舍得自己洁白无瑕的裙子在草地上打滚。仙女很诚实的回答:“因为小熊喜欢,而我喜欢小熊。”所以白裙就微不足道了。   其实易安就是在那些年的遮遮掩掩错过了北乔,或许她可以自信一点,将自己内心的软弱装满英雄气概。她比谁都先遇见北乔,却没有在自己最美的时光里,尽管前世她可能真的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作者有话要说:  唉,是不是你们都弃文了啊宝宝桑心 ☆、第三十七章   四年,易安重新踏上归途。二十二岁的时候她突然明白,往事浓浓淡淡色泽已轻。她已经用四年的漂泊去放逐自己,用离别去惩罚爱自己的人。   飞机停落在国土的时候,易安看着天空的蓝天白云,易爸爸在知道她要回来的时候很开心,早早就在机场等着她。易安见到易爸爸的时候,看着他的两鬓发白,脸上带着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心翼翼,易爸爸搓着手看着她。易安突然丢开行李不顾一切的扑进爸爸的怀里哭,这些年离别的空白和在外所受的委屈成了尘土归于故里。   易安在一家咖啡店和祁白约了见面,她曾经飞扬跋扈的眉角已带着点点沧桑,看着易安的神情里明明激动地眼红却终是没有哭出来。易安心疼的看着她,仿佛好多话要说,可是又沉积在心底卡在喉咙里吐不出。祁白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她还是像那年初中一样,易安还记得祁白第一次喝咖啡把杯角的糖包全部倒进了咖啡里。仿佛她们之间也带着生疏和古怪的暗流,易安拉着祁白放在桌子上的手,她的手冰凉入骨。   祁白抿了杯角感觉咖啡的温度后,她仰头一口喝完。她说:“易安,你知道吗。以前我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痛恨你。”她眼眶发红的看着易安:“明明我和梁景磁对你那么好,可是你四年没有回来一次。为了逃避你自认为的深情和悲伤,你就这样丢弃了我们的友情,怎么,你现在想要捡起来吗?”祁白看着易安在她面前的那一刻不知道自己有多开心,她看着那张瘦的让她发疼的脸,甚至想要不顾一切过去抱住她痛哭一场自己的想念,可是她又不禁想起易安四年不回来一次的绝情,自己这些伤人的话就自动地冒了出来。   易安低着头听她的数落,说不出一声反驳。咖啡厅的音乐很近,气氛显得更加沉默。“易安。”熟悉的嗓音带着不确定。易安抬头看着穿着红色卫衣的梁景磁,他永远那么招摇。梁景磁带着没有镜片的眼镜架,他直接坐在易安的身旁,笑着肆意而灿烂:“我说祁白把我叫到咖啡厅干嘛呢,正巧学校放假回到家里祁白就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他将自己嵌入柔软的沙发里,斜着头看着易安。鬼知道他现在心跳又多快,他心里的胖球已经长成一朵盛开的鲜花,闪亮的晃动在他眼前带着清雅的风情。   易安随着他的到来,看着气氛和缓了不少,易安开口道:“景磁好久不见。”梁景磁扬了扬眉毛看着她,眼泪光华流转:“难道这么多年你给我的就只有这句话吗?”易安恨不得将手里的杯子扔到梁景磁的脑袋上看着气氛缓和,他又来这么一出。易安尴尬的笑了笑,她抬眼小心翼翼的望着祁白,看着她的脸色不变,暗自松了口气。   祁白漫不经心地将旁边的杯子拿起来,却发现她刚一口气把咖啡喝完了,果然她还是在意的。祁白赌气的将杯子放了下去,她莫名的觉得烦躁。她抬眼看着梁景磁和易安,却也说不出话来。她突然意识到其实易安有颗玲珑心,她害怕伤害他们之间的友情所以离开这么久,可是沉淀了这么久的事情大家还是得去解决,比如这么多年梁景磁一直在等易安回来,而祁白一直在等梁景磁。   她记得有天晚上梁景磁在街边和她撸串。她不经意地问他怎么还没有找女朋友。梁景磁将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看着她认真地说:“我在等易安。”祁白追问他:“如果易安一直不回来怎么办。”她记得梁景磁想也不想就说一直等。祁白将口中的啤酒咽了下去她不死心的追问:“那如果,我说。如果易安已经有了男朋友怎么办?”梁景磁望着天空中的星星久久才给她回答说:“那我就抢过来,我等了这么多年。”   祁白想起那晚梁景磁眼里印着星光,璀璨了天空中的银河。祁白那晚是被梁景磁提着回家的,她喝光了胡乱点的啤酒,半夜起来的时候她趴在马桶旁吐得天昏地暗。她软软的倒在厕所墙壁上,吓得妈妈揉着睡眼打开灯跑了过来又是给她拿药又是倒水。祁白觉得自己一直是坚强的,可是那晚她趴在妈妈的怀里哭的一塌糊涂。谁都不能将就,谁也不能代替年少的欢喜。   祁白思绪转了回来,她看着易安和梁景磁,笑了笑:“易安,我,不生气了。”如果在梁景磁和你之间,我还是选择了你,所以我不生气了。   易安眼睛一亮,她看着祁白,记得那年她穿着粉红短袖说自己可爱。她拉着自己的小伙伴给自己认识。祁白是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人,祁白让她开始学着自信和接纳这个世界的。 作者有话要说:  唉,真的没有人看了吗 ☆、第三十八章   晚上的时候易安躺在床上准备将以前的铁盒子给拿出来看看,就接到了梁景磁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轻笑着叫着易安,像羽毛挑拨着心脏,易安被他低低的嗓音撩的耳朵发红,她索性将手机开了外放甩在床边和他说话。梁景磁一边惬意的啃着苹果一边给她讲这几年的过往,他说他要把这几年缺席易安的空缺补完。那些明明鸡毛蒜皮的小事被梁景磁说出来也能逗得易安哈哈大笑。易安看着铁盒子想了想还是又继续放在了床底,听见梁景磁说明天带她去一个地方,她不假思索地就说好啊。   第二天一大早,等她坐上梁景磁新买的车上,她才意识到大家都长大到拿驾照的年纪了。梁景磁和记忆中的他不太一样,易安现在总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带着压迫性眼神直直地看着她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易安正在思想漂浮中,梁景磁已经熟练地开着车出发了。   她不禁有点担心忍不住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梁景磁看着前方说:“大四没啥事情就回家考了驾照,拿了一个月。”说完他转头向她眨眨眼。易安听了之后激动地想要站起来结果头“砰”碰到了车顶。她“哎呦”地摸着脑袋看着梁景磁忍笑的脸。   梁景磁说:“你放心,我技术很好的。”易安摸着头没说话,不过紧张兮兮的一直注视着周围车流状况不放心。   等车停在荆北中学的门口,她才回过神看着梁景磁不解。梁景磁只是拉着她往学校里走,门卫看着梁景磁还打招呼说臭小子你又来了。易安默默地跟在他屁股后面亦步亦趋地走,原来他真的经常回来这个地方。这个时候刚刚是课间休息的时间,看着来来往往的高中生在教学楼里嬉戏打闹,易安满脸都是怀念。她想起了林栀和林峥,想起了陆商玦,甚至想起了复珊。   梁景磁竟然拉着她到了操场,那颗高大的杜仲树一如往年枝繁叶茂的伸展着,只是树下多了一排椅子。易安愣愣的看着这个场景不知所措。梁景磁拉着她坐在椅子上,他抬头望着杜仲树枝干说:“易安,我上了大学之后每个假期回家都会来这坐很久,我想了很久你曾经喜欢坐在这干嘛。我想了好久年之后恍然大悟,原来你在看北乔。”他伸手扯下一片叶子放在易安的手里。随后他又说:“但是明明我知道是这样,我还在不想放弃你。”   易安捏着那片叶子,仿佛上面还带着梁景磁手里的余温。“景磁,在我孤寂如影随行的青春里,是祁白和你把我拉扯了出来,所以我永远不可能去伤害祁白。”她慎重地拉过梁景磁的手,将叶子放在他的手心:“景磁,就算我不喜欢北乔我们也不能在一起。因为我们是三人行的好朋友,”她不敢去看此刻梁景磁的神情,害怕看见他眼里的深情。气氛突然显得有点沉闷,易安随手掩饰自己的慌张,她抬头看着这颗杜仲树。它的枝干依然挺拔,在那些孤单岁月里悄无声息的生长着,直到自己变得强大的荫庇一方。   太阳从斑驳的树叶投射下来,一片片破碎的阳光洒落在地上。易安望着远方的操场,她装作不在意的晃着自己的双腿,歪着头看着梁景磁笑着说:“你看,眨眼之间回忆已经成为陈年往事,而我们即将挥舞着还未稳妥的佩剑,一脚踏入江湖。” ☆、第三十九章   北乔穿着白色的西装,长身而立。他手里拿着一束花笑着缓缓向她走来。可是没等着易安接过他手里的花,复珊突然就从旁边冲了过来,抢过北乔手里的鲜花。易安眼睁睁地看着复珊狰狞的尖叫,她狠狠地踩碎了一地花蕊。满地的碎花瓣纷纷扬扬,诡异的色彩刺痛了易安的眼。   易安蹲在身子捡起一片花瓣抬头就看着北乔一脸心疼地将复珊搂进怀里。他轻轻地拍打她的背安抚她地情绪,轻柔的像捧着如世的珍宝。易安不知从哪生出的勇气,她准备上前将他们两个人分开。   刺耳的铃声在耳畔响起,易安迷茫的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原来是一场梦。据说你梦见很久很久都不曾遇见的人说明这个人正在逐渐的遗忘自己。易安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窗外的阳光却一阵阵发冷。她随手拿起电话电话看看吵醒自己的未接电话拨了过去。   妈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易安,你大伯今天请吃饭,你早点起来收拾一下。”易安还来不及说她不想去,妈妈就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易安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向妈妈复命去。   街角开始下起了雨,易安打开包发现自己没有带伞,她急急忙忙的跑到旁边的书店屋檐下避雨。易安发神地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在路上汇集,流向远处。手机振动让易安回过了神,她赶紧拿起手机看到妈妈的短信。“易安下雨了你记到带伞”易安苦笑着说:“我都已经走出来了,下雨了。”妈妈的短信回的很快“你现在在哪,我让人来接你。”   易安转过身回头想看看商铺的名字,当她看着玻璃窗里的人时,如同雷击。这个小镇里,最不好的就是随处都可以遇见认识的人,如果面前的人现在还算朋友的话。易安的脚不由自主地向里面走去,她看着北乔站在书架旁,挺拔的身高很扎眼。   他的视线一直在手里的书上不曾移开,白皙的脸庞透过光像白玉一般。易安悄悄地站在门口望着他,害怕他又像梦一样被惊扰消失。她踌躇不前的在门口踱步,里面的书店管理员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易安无声地张嘴叫了声北乔好久不见。北乔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他抬头向门口看来。   易安慌不择带地像向门外冲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她忘记了雨中的路面是有多滑,前脚踩着后脚跌落在雨中,看着手里的手机屏幕在雨中摔成粉碎。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滑,易安挣扎着起身,旁边伸出一只干净的手,骨节分明。易安擦擦被雨水模糊的双眼,她看着撑着雨伞看着她的北乔。永远都在最狼狈的时候遇见他,让易安委屈的想哭。确实她也这么做了,她擦着眼泪借着北乔的力起了身。看着自己浑身湿哒哒的,还有衣服上的泥水,她用手不自在地挡了挡。北乔眼睛看着她,脸上平淡无波。他没有久未相逢的喜悦,也没有看见她狼狈的嘲笑。他抿着唇拿着刚才从隔壁超市买的毛巾放在她的手里:“把身上擦擦。”北乔说着拉着她往屋檐下走。易安跟着他呲牙咧嘴的摸摸摔疼的屁股然后把毛巾搭在头上擦,她的嘴角却不自然的弯起了弧度,堆满了笑意。易安偷偷看着他的脸,他嘴角细细的绒毛都可爱的紧。北乔转过头看她,她又赶紧将视线错到其他地方,假装淡定。北乔忍不住笑了笑,易安还是那样可爱。他忍不住摸了摸她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把她手里的毛巾拿了过来帮她擦头发。易安脸红着没敢看他,她双手紧张地拧着麻花。北乔看着她的不自然不禁好笑,他拍拍她的肩膀示意让她等着。等他从隔壁超市买来温热的咖啡塞到她的手里,易安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紧捏着咖啡舍不得喝掉。   看着还在下的雨,易安抬头问道:“你在这看书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几乎是异口同声,北乔也问她。最后他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大家都笑了。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易安在北乔面前第一次笑的这么释然。她弯弯的眼角都带上来笑意,让北乔都忍不住发神。   北乔将手里的咖啡打开递给她,说:“毕业后我和朋友合伙开了一个舞蹈工作室,但是才创立不到一年,正在起步阶段。我准备来这找点资料,最近在编一个舞。”北乔面部轮廓在这几年变得坚毅,他已经不是她回忆的的少年了,即使他眼里依然落满了光。易安望着路面积水里他们的倒影那么清晰却又那么遥远。   她突然觉得人的感情就是那么奇妙,他曾经在她的感情里活得神圣不可侵犯,可以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她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激动地话都说不出来了。踏遍千山万水归来只为见你,可是梦中少年已非彼时。   雨势趋于见小,易安想起来和妈妈说到一半的话,不过她看着残破的手机无奈的叹了叹气。她向北乔举了举手机,笑着说借用他的手机。她抬头看了眼北乔在他手机里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存了起来,然后她才阴谋得逞一样笑着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来的很快,她在马路边打开双闪的时候,易安就挥挥手给北乔道别。易安没想到北乔的电话来的那么快,等她和大伯吃完饭的当晚就接到他的电话。北乔缓缓流淌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就是这个声音让易安神魂颠倒这么多年。   “易安,你明天有空吗”易安捂着嘴在心里反问自己北乔是不是在约自己他是不是在约自己。等她反问自己第三遍时,听到北乔疑惑地唤了一声易安。她强忍着自己的心跳声说:“明天我上午有事,明天下午应该有空。”易安想起祁白说一个女孩要矜持,才没忍住说自己天天都有空。北乔听她说有空,便说明天下午接她出去玩,随后他们又闲聊几句便挂了电话。   易安挂了电话一个劲儿地在床上打滚,她拿着新买的手机给祁白打电话分享这个消息。祁白在电话了嗫嚅地说了一声恭喜,等到易安挂了电话时候。祁白想了想还是把这个消息说给了梁景磁。梁景磁的反应也很反常,他说这很好啊,易安终于要开始幸福了。祁白自己的脾气也上来了,她粗暴地挂了电话,活该他死鸭子嘴硬。   第二天的时候,梁景磁满眼血丝的出现在祁白的面前。他坐在凳子上说:“我想了想,不行,我还是得去找易安。凭什么他北乔一句话就能把易安约出来。”祁白听了他的话不语,她喝了口水看着明明一直在看时间的人在这如坐针毡。梁景磁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去找易安的理由而已。祁白稳着声线说,她怕自己颤抖的声音暴露了自己在他面前隐藏多年的情绪。“喜欢你就赶紧去找易安,你现在这样简直让我看不起。”   梁景磁站了起来,一拍桌子:“你说的对,小爷是梁景磁,还怕他北乔是妖魔鬼怪。”说着他拿着桌子上的手机,二话不说往外冲。祁白看着他的背影还有桌子对面未喝一口的饮料,她应该将自己的情意放在一个安全的界限里不触碰不跨越。这些年她活得太没有自我,困住一堵梁景磁的围墙里。   易安没想到北乔说在学校里面的那颗杜仲树下等她,她惊异的觉得那些年她做的事其实北乔什么都知道。杜仲树下落叶纷纷,北乔站在树下,清雅如天地的风。他看向她,深邃的眸子里带着深深沉沉的情绪。他开口叫了一声易安。   梁景磁气喘吁吁地从围墙那头翻身过来,他把衣服整理整理朝那棵杜仲树望去。   他还是来晚了,从一开始遇见易安他就来晚了。他总是比北乔慢了一步,除了喜欢易安这件事他领先以外。他站在围墙边看着易安奋不顾身向北乔奔去,他眼里原本落满星星点点的碎光开始黯淡。   愿有人舍得满身风尘造访你的梦。   “北乔,明明认识你已经是好几年的事,可是我觉得自己好像只是在校门口等了五分钟放学一样,你便来到了我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匆匆忙忙更新完连段落都没有分好,我不知道我的读者到底有没有,这是我的第一部小说。以后我会把这部小说重新再改一次,希望萌萌的你们继续支持我。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